他说出这些话时候,自己也觉得讶异,这样傻兮兮话,他以前从没有讲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从前他直觉得,人死,就什都没有。哪里有什天堂,也没有另个世界。
朱旧忽然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遍遍点头。
她感激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对她说些“你已经尽力,不是你责任”之类安慰话。他懂她所有难过,他懂。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很久。
夜色渐深,楼梯间最后丝淡薄光线也消失殆尽。朱旧忽然拍拍手掌,站起来:“很晚,你快回病房吧,你家阿姨应该送饭过来。”
子冷静点,看眼周母,质疑道:“你是谁?怎会知道这些?听谁说?”
“女儿是这医院护士,就在外科上班。”周母瞟瞟四周,声音更低:“本来这是机密,但实在是看不过去,孩子这小,多可怜啊!也是个母亲,能明白你们心情……”她说着,叹口气。
蒙蒙父母还想再多问几句,周母却什都不肯再说,急匆匆地离开,还嘱咐他们,别说是她说。
她走到门外,才放慢脚步,嘴角勾起抹快意笑,怀疑种子已经种下,不需再多说,他们失去女儿伤痛,就是那阵风。种子见风就长,怒火终会燃烧起来!
她想起先前傅云深脸上焦急表情,从她身边经过都没有发现她,眼中心中都只有那个女人。她打听过,那个叫朱旧女人,才来这医院不久。自己那个傻女儿,这多年来傻兮兮地跟在他身后有什用呢!
他说:“们去食堂吃吧。”
她摇摇头:“不饿。”
“是谁说过,心情再差,也不能让胃跟着受苦。”他顿顿,说:“朱旧,你打起精
傅云深在外科楼梯间找到朱旧。
天色晚,楼梯间很暗,她就坐在最上面级台阶上,瘦瘦抹身影。她听到拐杖声音,微微叹口气,拍两下手掌,声控灯应声而亮,然后走下来,在第三阶台阶坐下。
傅云深坐到她身边,在又暗下来空间里静静地、专注地、放肆地凝望她,这个他爱女人啊,真真特别善良体贴,哪怕她此刻难过,想要黑暗包围,可顾及到他,让灯光亮起来,也让他免于爬楼梯。
所以,他懂她心里难过。
他轻轻说:“蒙蒙啊,定去个很美好世界,那里没有寒冷,没有病痛,不用打针,没有她讨厌消毒水味道,也没有这个现实世界里冷漠、欺骗、残忍,那个世界里,有她喜欢小狗,有她爱吃麦芽味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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