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她拧开保温盒，走到他面前递给他看，语气带
点炫耀，“
亲手包
，亲手煮！”
他看着那些胖嘟嘟丑丑饺子，忍不住笑。
“喂！不许笑！”她瞪他。
“正好饿。”他忍着笑，起身。
其实晚餐吃得很饱，但那些样子并不太好看饺子，真可爱啊，冒着淡淡热气，真温暖啊。
车内暖气开得足，她总算缓和过来，不停地对司机说谢谢。
司机笑问：“这
晚去医院，是家人在住院吧？”
她微笑着，轻柔地说：“是啊，家人。”
她推开他病房门时，里面静悄悄，只开
盏台灯，电视机开着，里面也是春晚，却没有放出声音来。
他靠坐在床头，眼睛看着电视机，却似乎在走神。
奶看春晚。
往年除夕夜，奶奶总是守岁到零点，给她发压岁钱，说新年祝福。可病魔令她再也没有往日精神，又忙活很久，她烤着火看着电视竟睡着。
她费好大劲，才把奶奶抱上床。她站在床边轻轻喘气，若换做以前奶奶，她是抱不动，生病令她身体轻好多。
她看下时间，才十点多。
她走到厨房，将冰箱里饺子拿出来，保鲜盒里饺子丑丑笨笨，都是她包，这是之前煮时候她特意留下来。
她将圆桌上东西都腾空，食盒里正好有碗筷，洗干净就可以用，保温盒内盖里有她从家里用保鲜袋装来醋，他吃饺子要蘸醋，她记得。
饺子共十只，她数好，她喜欢这样完满数字。
他不喜欢冬天里
他抬头见到她，满眼讶异，然后，眸中便绽放出惊喜来，那样亮。
他怔怔地问：“你值班？”
问完才觉得自己傻，她之前说过，把奶奶接出院在家过除夕，而且她也没有穿工作服。
“来陪你守岁。”她将保温盒放到窗边圆桌上，见那上面摆满糖果水果之类，还有只小小食盒。
他看着她保温盒：“你带什来？”
好在煮饺子还算简单，之前奶奶煮时候，她站在旁边看着，计算过时间。此刻照着那时间计算，等到饺子都浮起来，她将它们装入保温盒里。
她换上羽绒服，取过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又去卧室看看睡熟奶奶，才提着保温盒出门。
外面在下着细细雪花，在路灯下轻盈地飞舞着，真冷啊，她瑟缩下，慢慢地往前走。
她站在巷子口等待出租车，除夕夜出租车极少，又下着雪，更是难等。她将保温瓶抱在胸前，不停地跺着脚。
等足足有十五分钟，才终于等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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