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没有开车,而是在寒风里走好远好远路回家。
冷风让她清晰而绝望地意识到,原来有些人,哪怕时隔多年不见,再见面时依旧如故。原来有些感情,真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生疏转淡,反而像陈酿,历久弥香。
他与她之间,并没有朝夕相处,也没有热恋中情侣腻歪,不,他们并非情侣,他甚至在拒绝她,可个楼上个楼下,彼此遥遥望,那目光中,已容不下任何别人。
明知如此,可她偏偏不死心。她想起母亲恨恨骂她话,你呀你,真是走火入魔,自个儿犯贱!
转眼就到年底,天气越来越冷,但莲城这个冬天反常地很少下雨,连续多日都是大太阳。朱旧陪奶奶在花园里散步时,老太太念叨着:“这好太阳,正适合晒药草啊!家里药草好久没晒
她质问她,为什要在这多年后又出现?到底想做什?
朱旧回答在她意料之中,依旧是句冷淡“这是事情”。
那晚下班前,她例行去病房看傅云深,闲聊几句,离开前她说,见到朱旧。
他淡淡地“嗯”句。
她说,你就不好奇跟她说什?
些算计,在这刻统统离他而去。
风光再美高楼大厦,也比不过此刻充满淡淡消毒水味道病房。
原来是真,他生命中最美时光,都是与她有关。
她在他身边时每分每秒,以及她不在他身边时,他想念她每分每秒。
三楼护士站里,周知知临窗而站,目光也久久投射在楼下花园里那老少身上。
他似乎没多大兴趣知道样子,依旧是淡淡语气,那是你们事。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与朱旧多像。
她咬咬唇,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你就不怕欺负她?
他忽然笑,说,知知,以她性子,你还欺负不她。
周知知满身力气,那刻像是忽然全被抽走,疲惫与无趣朝她袭击而来。
她看见朱旧为老太太梳好头发,又开始帮她捏肩膀,边捏着,边说着什,祖孙俩都笑起来。
她看见朱旧侧头往楼上望望,面带微笑。
周知知知道,她目光所及之处,有双眼睛,也正望着她。
她闭闭眼,觉得阳光可真刺眼啊。她将窗帘放下来,背靠着窗,手指紧紧揪住窗帘布。
如果说当初她看见朱旧出现在医院里,她心里警钟立即叫嚣着想要阻止她接近他。而当后来她在医院食堂看见穿着白大褂朱旧时,她惊得勺子从手中掉下来,心里面只有个声音反复地在说,她来,她终究还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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