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尚禹顿时哑语,前进不是,后退不是。
或许因为他是习忧弟弟的缘故,顾仇没冷处理这号来客,而是说:“进来坐?”
习尚禹站在原地纠结了两秒,然后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顾仇见他来得这么风尘仆仆,直截了当地问:“你找他有急事?”
顾仇这句问话再平常
可能是来探望顾仇的同龄同学太多了,先前就有很多年轻学生找医院工作人员打听顾仇的病房是哪间的情况。
所以习尚禹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知道了顾仇所住的病房。
上到顶层,他奔着房间号就去了。
临得近了,发现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因为情绪还没下去,习尚禹想也没想,门没敲就蓦地推开了。
他哥没在。
但是他没有过来看自己。
“……”
这个认知让习尚禹感到苦涩又委屈,甚至有些许隐隐的憎恨。
在这些混杂情绪的影响下,习尚禹的感冒加重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脆弱、敏感会成倍放大,会矫情,会无理取闹,会恃病行凶。
去找他哥了。
他不知道习忧现在住哪儿,自然只能去高二找。
他去的时候正值晚自习课间,没见着人,问习忧班上的同学。他们告知,习忧在医院照顾室友。
又经一番问询,他知道了习忧现在租的是班上同学的房子,而那个业主兼室友的同学,叫顾仇。
他在高二一班扫了一圈,没见着先前他有过两面之缘的习忧的那个同学。
病房里悄寂无声,窗外的日头照进来,房间里亮堂堂一片。
顾仇靠坐在床头翻书,听见动静,翻页的手停下,朝门口看了过来。
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怎么是你?”
习尚禹又往里四下扫了眼:“我哥呢?”
顾仇说:“你来得不凑巧,他家教去了。刚走。”
他接连不断地给习忧发自己挂水的照片、吃药的照片,想以此挽回证明点什么。
但是习忧一次消息也没再回过。
就像是将他的把戏看得很穿,无意成全他的戏码。
到最后,周末的一天,习尚禹有点憋不住了,他在家里来回踱了半天的步,把自己越踱越焦躁,冲动驱使之下,他跑来了医院。
他想问问他哥,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弟弟。
直觉作使,习尚禹很快地把顾仇这个名字和之前见过两面的那张脸对上。
他心底忽而生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习尚禹又问,顾仇住哪家医院,同学告知后,习尚禹心里那股滋味更是不对了。
他前几天就是在市立医院的急诊挂的水,时间是在晚上。
也就是说,他给习忧发照片的时候,习忧就在同一家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