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习忧完全不为所动,自顾自收拾着。
习尚禹手指绞着手指,想上前做点什制止他继续,又怕制止成功习忧真鸠占鹊巢住进自己房间。
没会儿,习忧收拾完,合上行李箱,扣紧密码锁。伴随着“咔哒”声落下,习尚禹突然扬声喊嗓子:“妈。”
声音不算特别大,却也不小,尾声拖得很长。
像是战场上小士兵被敌人逼得节节败退时,慌张又惶恐地喊自家将军前来支援样子。
习尚禹绕过这个问题:“可这里是你家啊,你要搬去哪?去外面住还得花钱,爸妈不会给你钱。”
“这就不用你费心。”
“哥,你下学期都高三,是关键期,还是别有变动得好,出去家里都照顾不到你。”
“不搬出去,住这儿?”习忧下巴点点,示意阳台,“阴雨天湿衣服外面晾不,也没经甩,往这儿挂,床尾湿半。”
他指指洗衣机:“那玩意儿,离书桌不到米,在家半看书时间,都是和噪音共度。真是个锻炼专注力好地儿。”
台小灯光线充沛,能投照出里边人剪影。
习尚禹看着那剪影坐到书桌前,似乎拿起书在看。
他盯着那剪影许久,久到他不禁开始思考个问题。
这人到底是太会藏情绪,还是真不觉得难过?
这个问题,他揣摩多年,始终不得其解。
他凉笑声,抬眸扫习尚禹眼:“你快十六吧,应该知道们这个年纪男生该有个隐私地儿方便自己干点什吧。”
习忧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给人感觉向是清冷正经稳重,习尚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话,微讶:“可……可以去卫生间啊。”
习忧又是声淡淡哂笑。
他卷完衣服,开始卷毛巾,条条卷好装进干净透明塑料收纳袋里。
习尚禹又干站会儿,牙齿咬咬口腔壁,说:“哥,你搬回房间吧,可以现在就给你腾地儿。”
习忧对他态度,从来都是凉凉淡淡,不亲不疏,让他无从辨析。
几年过去,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又长大些,还是因为家里堆积东西增多,眼下打量着这阳台隅,他总觉得,这里变旧、变小,也变逼仄。
当年他不会愿意住,现在自然更不会。
但习尚禹面对个可能要走哥哥,并不太想说真话,他看着习忧,眼里挽留之意明显:“愿意住,你都能住,有什不能住。”
习忧心似明镜,倒也不拆穿,只道:“三年前你要说想住,肯定谦让,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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