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摆出一副泫然的样子:“我听九儿说你们是同学。麻烦你在学校替我们九儿保守这个秘密,你知道的,这个社会对我们这类人的包容度还没那么高,我怕他在学校……”
“放你妈的屁!”顾仇忍无可忍。
李培顶着顾仇要杀人的表情顽强地继续:“九儿你别担心,我觉得这位同学不像是那种爱在背后嚼人舌根的,咱们宽心,啊。”
他还煞有其事地问习忧:“是吧同学?”
顾仇的拳头已经硬了。
习忧就站在他们卡座正前方两步远的位置,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酒和吃食,花样繁多,各个都精致。
习忧走过来,把托盘上的东西一件件往他们身前的茶几上放,并不说话。
顾仇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习忧慢条斯理地继续他的工作,没答。
李培在旁边帮腔:“对啊,听见什么了?问你呢。”
得自己身为直男的尊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
他甩着那只被顾仇勾过的胳膊,悲痛地控诉:“我一个冰清玉洁的纯情处男,就这样被你玷污了!你还我清白!还我清誉呀呜呜呜!”
他姐李嬛之前倒是不少次被顾仇拿来当做工具人拒绝过异性的搭讪或追求,李培还是头一回有这番体验。
刚才顾仇胳膊勾过来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菊花都紧了。
他指着顾仇一顿噼里啪啦的控诉,开头顾仇还挺认真地在听,没一会儿他就看见顾仇的目光一转,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目光定住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习忧放下托盘里的最后一道吃食,站直身体,淡淡应道:“当然。”
顾仇冷得仿佛能射出冰箭的眼神扫向习忧:“是我眼瞎,还是你他妈眼瞎?”
习忧也看着他,扬了扬眉梢。
李培敏锐地察觉到顾仇这话里带有极强的侮辱性质:“九儿,别人身攻击好吧!我现在在附中自称个班草
习忧把一支装着淡青色液体的马提尼杯放在茶几上,有点答非所问地说:“都听到了。”
顾仇:“……”
看着顾仇吃瘪,其实也是李培惯来的一个爽点。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只有顾仇,本着“你刚践踏了我作为直男的尊严,那你也别想保住在宿敌面前的脸面”的临时起意性原则,李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道:“你真听到了?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顾仇眼都瞪大了:“……”
顾仇:“???”
李培顺着顾仇的目光看向他们卡座的正前方。
哇哦。
他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
原本怅然的心情一瞬间就雀跃了。
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