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默然时,道:“那栗黄骢何时殁?”
李逵道:“已有年,你真个念经念得痴傻,竟如何不知?”
他自说不周全,只大略来说回事由,鲁智深听后,半晌无语,终道:“即恁地,你引洒家去。”
两人即刻纵马去那南山,寻到那坟包处时,已过初更,暮色垂黑,那鲁智深唱回《水忏》,两个方返。且说两个入得营寨,那鲁智深不肯入筵席,自寻宿处去,那李逵见劝不动,也便罢,自将那壶牛乳入内,说成做马奶,去与众好汉闹趟,纵声大笑,不在话下。
次日卯时,宋江行整顿已毕,便挥军出征方腊。他等自淮水取道南下,十日,入得扬子江,便投润州地面来。那润州乃方腊枢密使吕师囊把手,麾下勇将颇多,又善水战,宋江兵马与他恶战回,整三日,夺取润州城,却折宋万、焦挺、陶宗旺三个偏将。宋江大悲,哭道:“百单八个兄弟齐聚堂,乃上应天意,等情深意笃,自上山后无日曾分离,自归顺□□后,等北上伐辽,平定京畿,出生入死,何等壮举?也未曾折损兄弟个!不想目今刚下江南,便出师不利!折三个兄弟!只教宋某痛彻心扉!”
便可。”
那李逵供出骨殖,拿块布帛包,发地上搁,鲁智深合十又唱经轮,李逵听得又纵声大哭,那过往路人都听得心惊胆战,邻里又多道:“那王家后生平素只狎女色,钱尽数作嫖,非是个孝子,如今他老父殁,倒哭得价天响。”
李逵哭得回,取那壶牛乳,两个便回营寨。却说两个纵马走得半,那李逵忽又执缰不行,鲁智深道:“黑厮,你又恁地?”
李逵道:“和尚,你且再与俺念回经。”
鲁智深道:“没来由又念甚?”
当时众人劝下,就城中好生葬那三人,挥泪拜祭。其时五月,那青面兽杨志因水土不服,害风寒,寄留丹徒,其余宋军分兵两路,宋江取苏州,卢俊义取宣州,六月,各夺得城池,折彭汜、韩滔、郑
李逵大叫道:“如何没来由!你便与俺再超度回俺爷爷!”
鲁智深道:“这泼才,你若有遗物时,自与你超度无妨。”
李逵道:“他便葬在那营南岗子上,俺两个去坟前便可。”
鲁智深道:“休来胡说,你乃山东人,非东京土生,爷爷恁生葬在此间?”
李逵大叫道:“俺便说爷爷时,却是史家兄弟那马儿,你装幺作甚?他直教俺害死,如何不超度?心里难安。”他见鲁智深半晌无话,道:“秃厮,你却肯是不肯?不肯时,便来与你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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