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道:“甚三分相似?分明十分就是!叵耐你这有眼无珠的白日鼠,并没得半分眼力价,却来充甚内行?我时迁儿生平盗过多少物事,岂有走眼的时刻?便不说这袍子时,你只瞧那腰间的青梅络子玉佩,正是小乙哥闲常的那一枚。”
史进甚感好没来由,不悦道:“怎奈你这厮好无礼,这皂袍分明是我鲁家哥哥与我的,恁生教你说成是那燕青的?我平素又不曾短了穿衣度用,莫还要偷了他的行头去?”
时迁只道:“史家兄弟休恼,非是疑你,只是可巧。”
史进道:“有甚可巧,却来说清。”
时迁道:“只因我等随卢员外来打这东昌府,久攻不下,如今已一月有余,军中正值粮草短缺之时,是以近日我等同那小乙哥每日外出打猎,赚些野味,权也充一回数。因小乙哥骑射了得,每日里均是收获颇丰,只是今朝却端的蹊跷,我等申牌时分各自去了,到得日落归来,我同这白日鼠一人倒得了一件猎物,那小乙哥却是空手而回,便是不提这时,他那一身行头却也平白丢了,当时只是赤膊回了寨。我等问他恁个回事,他直不肯来说,只管嬉笑,再问时,他只道是水边遇了龙女天浴,因教他窥了圣体去,要嫁与他做良人,他因身无长物,便只把一身衣裳脱与他做了聘礼。”
见时迁、白胜两个正守着一只狍子、一只锦鸡,兀自同两个火夫交割,便前去探问:“两位哥哥,叨扰则个,敢问那鲁智深师傅却在哪一处帐下?”
白胜因道:“不曾听说鲁大师在营中。”
时迁也道:“前些时日倒似曾来过一遭,此刻是却不在了。”
史进诧道:“两位哥哥敢是直来同我做耍,方才还在河边撞见我鲁家哥哥,他自让我来营中寻他,恁生会不在?”
白胜道:“这倒稀奇了,的确不曾得知,莫不是史家兄弟走了眼?”
史进不及听完,已是心头火起,又想到前番那燕青扮鲁智深来诓骗自己,如今竟又故技重施,当下只问了那白胜二人燕青睡帐何处,拎紧朴刀急投去了。
只说当
当时那时迁却是把一双贼眼骨碌碌的直住史进身上钉,腆脸问道:“史家兄弟,你这领皂袍端的好生眼熟,却是哪处得来?”
白胜骂道:“兀那鼓上蚤,你这惯贼,端只是个没脸没皮的,好赖的钉上史家兄弟的行头作甚?想是贼瘾子又犯了。”
史进笑道:“无妨,正是我鲁家哥哥与我的。”
时迁却是只将头摇作一发拨浪鼓,道:“我看这分明是小乙哥的行头。”
白胜因也来瞧了一回,也道:“确是有个三分相似,却也不好平白诬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