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武捻须道:“你二人休要胡乱臆想,却失了体统,大郎既有甚不快活处,我兄弟几人省得时,平日里多加照看便是。他既不说,自有缘由,你两个也休得在他眼前聒噪,只惹他不快。”
那陈杨两个自是粗鲁的,哪里肯听他,却更故意望轻薄里来说,那陈达笑道:“若说染疾时,我看大郎倒只似害了相思病,他青春年少,又生得人才,莫不是看上了那家的女儿?朱武,当年你同那延安勾栏里的雌儿厮混,又无钱与他赎身,却也不正是如此这般失魂落魄?”
朱武道:“你这厮却是欠打。”
陈杨两个笑了一回,自又胡说一轮,才肯作罢。
气大郎不爽利,这几日我等多曾相邀,大郎却只托词不肯来,莫不是上了梁山,见识了那等顶天立地的好汉,却嫌弃故家的兄弟了。”
史进道:“哥哥又说胡话,只是弟弟这几日心下不快活,酒性又坏,只怕喝了酒使性子时,倒扰了哥哥们好心境,是以哥哥邀时,才不肯来。”
那朱陈杨三人见他恁的说时,倒是生奇,将他团团围在中尖儿,纷纷问道:“大郎这是为何?有甚子烦恼,却要瞒着我们兄弟?便说就是,兄弟也好与你出谋划策。”
史进笑道:“哥哥们却好村,围了我作甚?”
杨春笑道:“大郎便那般说时,哥哥们就作那村野长舌妇又如何,大郎却有甚心思?定要说来,也作哥哥们闲常嚼舌根时用处。”
史进笑道:“哥哥们莫要操心,也非甚大事,过几日便自好了。”
杨春道:“大郎,你不说,却是不把我三个当兄弟了。你每日在左军寨当值,同那赤发鬼刘唐的共事,尝听闻他是个性情极坏的,又仗着同晁天王是故交,莫不是他欺了你?”
史进道:“哥哥快莫乱猜,刘唐哥哥虽性情,bao烈,却待我极好。我当真并无甚大事,只是因入了秋,想到是我亡父祭日,忽然思起乡来,又念及我故里的亲眷了。无妨,过几日便自行好了。哥哥,你等还要当值,我却先走了,过几日再来一同喝酒。”
也不等三人来留,便径自去了。陈达道:“大郎何时思起乡来?当日在少华山,他也只爱将那和尚日日挂在口头,甚是思念他,却从未提过思乡,想他同一家老小,也是因我三人生生离分了,莫不是埋怨我等?”
杨春道:“大郎是率直之人,当日既舍命相陪,如今又怎会埋怨?当日在少华山,他听说那鲁智深上了梁山,便日日心心念念也要前来,如今当真来了,当乐不思蜀才是,恁地却反倒失了神采?莫是染上了甚子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