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把你家地址留给,卡钦斯基。这里是地址,会给你写下来。”
把他地址抄在笔记本上。已经感到多孤独,虽然他仍然坐在身边。难道就不能往自己脚上赶快打它枪,以便可以跟他起去吗?蓦然间,卡钦斯基咕噜咕噜地喘起气来,脸色也发青发黄。“们再往前走吧。”他嘟嘟囔囔地说。
跳起来,热情地想帮助他,把他背起,撒腿就跑,是那种稳重、缓慢长距离跑步,使得他腿不致摆动得太厉害。
喉咙发干,眼睛前面乱舞着红色和黑色星点,顽强并毫不怜惜地跌跌绊绊地前进着,最后,终于赶到医疗站。
在那里,双膝屈,跪下来,但还有足够力量,让自己倒在卡钦斯基那条好腿边。过几分钟,才慢慢地直起身来。腿和手都在发抖,好不容易找到军用水壶,想喝它口。喝时候,嘴唇也在哆嗦。可是微微笑着——卡钦斯基得救。
根纸烟。“唔,卡钦斯基,”沮丧地说,“们毕竟就要分开。”
他没有吱声,只是朝瞅着。
“你还记得吗,卡钦斯基,们怎样征服那只鹅?还有,你怎样把从困境中救出来,那时候还是个年纪轻轻新兵,又是第次负伤?那时候还哭鼻子呢。卡钦斯基,那差不多是三年以前事。”
他点点头。
对于孤独忧虑在心里升腾起来。卡钦斯基被送走以后,这里就个朋友也没有。
过会儿,开始把那钻进耳朵里来各种嘈杂嗓音辨别出来。
“你本来可以不必费事。”个卫生员说。
点不懂地望着他。
他指指卡钦斯基。“他确确实实已经死。”
不明白他意思。“他是胫骨上
“卡钦斯基,不管怎样,们定还是要见面,如果和平真正到来时候你还没有回来话。”
“你认为,像这样会不会再被列为‘可用于作战’?”他痛苦地问。
“你休息阵就会好。关节都很正常嘛。也许就可以复原咧。”
“再给支烟。”他说。
“也许以后,们还可以起干点什事情,卡钦斯基。”十分难过,这是不可能,这个卡钦斯基——卡钦斯基,朋友,这个肩膀耷拉着、唇髭稀疏而又湿透卡钦斯基,对任何人都比不上对他那样解得清楚卡钦斯基,这些年来们直同甘共苦卡钦斯基——这个卡钦斯基,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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