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身,却见那人手上有什么金属的东西在闪着光。“不急嘛教授,我们有一整晚呢。您放松,容我请您喝一杯的,不过给您嘛,是不是该来点儿更给劲儿的?”他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了他自己那杯啤酒,又把杯子推给了海森堡。“我看您挺累的,教授。您该对自己好一点儿。您知道有心理障碍的人,正经出现的第一个征兆是什么吗?就是他对付不了未来。您想想这个,是不是能够意识到?我们竟然可以控制生命里的一个小时?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要控制我们的思想多难啊!就比如您吧,我看您就是被附身了。您被您的智力控制啦,就跟那些下三滥的人被女人给控制了一样。您是中邪了呀,教授,被您自己的头脑给吸干了。来吧,喝了它吧!别让我求您第二次啊!”物理学家朝后躲了,可那陌生人抓着他的肩膀,把杯子顶在了他的嘴上。他四顾想要求救,却见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惊慌,仿佛在观赏着一个所有人都得经历的仪式。于是他张开嘴,把那绿色的液体一口气给吞了下去。男人笑了,往后靠到了椅子上,两手抱到脑后:“现在我们可以像两个文明人一样交谈了,教授,您相信我,这些事情我都懂。得让空间和时间交织成一股,得永远保持运动。谁能忍受一辈子待在同一个地方呢?石头可以,可教授您这样的不行。您最近听没听广播?我做了个节目,您说不定会感兴趣。是给小孩儿做的,不过是那些既好奇又勇敢的小孩儿,像您这样的。我会给他们讲到这个时代所有的那些大灾难,所有悲剧,所有屠杀,所有的恐怖。您知道就上个月,密西西比发大水,死了五百个人吗?那水流的力量之大哟,冲垮了堤坝,人还在睡觉呢就被淹死了。那有人觉得,小孩儿不该知道这些,可我不担心这个。真正恐怖的不是那些浮在水面上的腐烂的尸体,那些肿起来的,从骨头上脱落的皮肉。不是的。真正残忍的是说,我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听到了这些事。我住在地球的另一边,就听说,我尊敬的威利舅舅和可爱的克拉拉舅妈,这对老狗屎,他们没被水冲走,因为他们爬到了一家糖果店的屋顶上。糖果店!要这不是黑魔法,那您告诉我是什么。但话又说回来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活了下来,又有什么重要呢?我说教授啊,今天我们全都是受害者。您是太聪明了,所以才毫无意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接电话的时候,我在我外公家,我妈从酒店打电话给我,她老去那儿度假,她觉得带我太累了。那我一听到铃声响,就抓起了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