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也提出了一些建议,比如大号的布包可以在内部增加拉链小袋和隔层袋以收纳小物件;有些斜挎包的内部需要缝上格板,以使它更坚挺有型。她还提议可以给那些小号手拎包装上可拆卸的皮带或链条,这样就增加了一种背法。
苏昂完全同意。在Fai的刺激下,她的灵感也源源而至。“你看这两个包,其实是不是换成竹节手柄更有型?”
“竹什么?”
她马上在手机上搜出图片给她看。Fai恍然大悟,兴奋得拍手。两个人又热烈地讨论了一阵,关于每种类型的包包在设计上的改进空间。苏昂再次感到了那种久违的幸福——创造的幸福。有那么几分钟,她的头脑里上演着一场精神错乱般的狂欢。就像是在亲眼见证自己的新生。那些平庸黯淡的事物快速地向后退去,而闪闪发光的新生活就像波提切利的维纳斯一样踏着贝壳破水而出,它朝她逼近时所散发的那种能量令她昏聩。也许Alex说得没错,她的大脑因着这
还不大确定平川这种“钢铁直男”对于同性恋的态度。但她暗自决定,如果他表现出了鄙夷或嫌恶,那他就一定不是对的人。
但他看得非常投入,显然也被影片的情愫深深打动。
“存在即合理嘛,”她记得他当时这样说,“虽然我还是觉得当直男比较幸运。”他话锋一转,顺手把她揽进怀里。
苏昂忽然想到Alex。真奇怪,Alex就从来不会给人“钢铁直男”的感觉——尽管他也是如假包换的直男。他似乎天然就是那种走在边缘的人,带着暧昧不明的气息,有很多副脸孔,接纳各种可能。
她忽然感到一阵刺痛,针扎似的沿着脊背一路向上。那是一种令她鄙视自己的极度羞耻。坐在自己的丈夫旁边,想着另一个男人。确实是羞耻。羞耻。羞耻。
Fai已经买好了泰式冰茶等待他们的到来。她穿一件烟灰色的背心裙,展示着晒黑的肩膀和美丽的锁骨。头发松松地编成一根大辫子,露出脖子后面的文身——看上去像是一串梵文。她一如既往地戴着自己设计的首饰,看上去非常漂亮,直接上时装杂志都不足为奇。苏昂忍不住看了一眼平川。
短暂寒暄后,Fai马上拿出专业的态度,开始挨个清点和检查那些布包,偶尔停下来抚摸一下面料,用泰语发出喃喃地赞叹。
“比照片更美!”检查完毕,她兴奋地说,“你知道吗?我觉得定价还可以再高一些,你这些包包的材料和设计可是独一无二的!”
她又转向平川:“你太太是位艺术家!”
平川腼腆地微微一笑,眼角细纹随之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