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去交换成功。他们就是想要推翻原来的身份,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的地方,切断所有联系,重新塑造自己。没有参照系,不用和人竞争,不用纠结成功和失败的定义——包括根本不用去思考究竟是得不到还是不想要这样的问题……
她本能地还想和他争论,但发现想象那种可能性也带来奇异的快感,令她的心躁动不安。“但他们肯定也会失去很多东西,”她最终说,就像是在寻求认同感,“对吧?”
“失去也可能是自由的开始。”他说,但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挑衅。
她的按摩师忽然对Alex的按摩师说了句什么——估计是个笑话,转瞬之间,人人看上去都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猫,笑得一口白牙。
这也是她心中永恒的谜团。泰国的贫富差距大得吓人,但即使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也总是那么从容快乐,没有不甘,没有戾气,就好像从不曾被生活狠狠辜负过。她常看见路边小店的女员工们聚在一起吃零食聊天,看上去就像一群无忧无虑的中学女生。卖烧烤的小贩在烈日下心平气和地擦着脸上的汗,不时露出笑容。他的顾客们郑重其事地挑选着烤串,就好像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聚集在7-11门口等待生意的摩的司机吃着烤串,笑语喧哗,不时扔一块肉给脚边的流浪狗。就在Chatuchak的入口处,卖椰子的大叔头系印第安式的彩带,一边吆喝一边载歌载舞。他的快乐显然发自心底,否则绝对难以支撑长达几个小时的无间断表演……
笑声消解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苏昂告诉Alex,艾伦和曼谷的出租车司机有过一次有趣的聊天——她问司机:“那些政客和富人拥有那么多,你这么辛苦却只赚这么一点钱,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司机耸了耸肩说:“你不明白吗?他们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这么享福。”
“我只好点头,”艾伦对苏昂说,“尽管我不明白,也许永远不会明白。”
Alex笑了,他说farang——尤其是那些聪明的farang——很难真正了解泰国,因为他们不会接受它的单纯性。如果你告诉他们,泰国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复杂,他们可能会认为这是对他们智慧的侮辱。他们选择让它保持神秘,不求甚解,无视它实际上非常简单的构造。
她问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
泰国社会是一个典型的按等级划分的、极其强调规则秩序的社会,他向她解释,用手比画了一个金字塔的形状。毗湿奴和国王在顶层,贫民在最下面。再加上“因果”和“轮回”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