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博物馆之类典型的亲子场所,对餐厅、酒店、商场、机场、公共机构等地方的亲子设施也都可以提供信息和点评。今后甚至考虑把国外一些热门城市也包括进来,形成有系统的“亲子游”信息一条龙服务。
“变成‘大而全’了。”她说。
“对。”他微微耸了耸肩,有点得意,又带着些许无奈。
“听着不错,”她忽然觉得很难过,“对有孩子的人来说可能是刚需。”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平川一直避免和她谈起这方面的话题。
但她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尽管那更像是苦笑。平川也笑了,那是松了一口气的笑。她看着他的眼角周围聚集起细小的皱纹,此刻他的面部轮廓变得柔和,看起来终于像是她最熟悉的那张脸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平川似乎微微一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温存的互动了——他难以察觉地退缩了一下,但又马上掩饰过去了。苏昂讪讪地收回手。她也不再能够从中感到那种熟悉的温情了,而更像是对某种共同记忆的笨拙描摹。而那些记忆,那种联系,如今看起来既遥远又渺小,仿佛发生在另一场人生。
“亲子地图”并不是平川的第一个App。他曾做过好几个App——那时大概还被称为“软件”——当作礼物送给她。有一年苏昂生日时收到他做的一个软件,里面有个按钮,每当她想要他的陪伴时按一下,他的书房里就会有一盏灯亮起来提醒他;有一次她说想买条裙子来搭配某件上衣,结果他竟然给她做了一个手机App,可以用它给上衣拍照,得到一个色板,购物时把App对准一条候选的裙子,屏幕下方就会出现这条裙子的色板,于是她就能比较两个色板的匹配程度,令她的女友们惊羡不已;还有某一年的情人节,他事先偷偷录下她常说的一些口头禅和感叹语——诸如“天哪”“不会吧”“真的假的”之类——然后做了一个有很多按钮的小软件,每个按钮都会发出她的声音,简直令她笑到崩溃……
整夜她几乎无法入眠,不断在脑子里回放记忆,就像随机播放一张张碟片。有时在几秒钟内跳过好几年,从情人节软件跳到“亲子地图”,从浑融无间的亲密跳到他刚才那微妙的躲闪——几乎是一个明显的下意识反应。她能感到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躲着她,这令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也许他去创业只是为了逃避她。
听着身边平川有规律的呼吸声,许许多多的问题啃啮着她的心:我们到底是在哪里走错了?这一切是怎么错到这个地步的?
还有眼前那一场“美好的仗”。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