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脸望向别处,说:“医院里会有什么事?”
惠才等着他说究竟是为什么,可他再不肯言语。
快两个月了,吕仍是那副爱搭不理的德行。惠才感到无所适从,一见到他就想哭,曾经那么爱说爱笑的人变得可怜巴巴的。但她一哭,他走得更快,脸上还添了愤恨的神态。
终于有一次,惠才忍不住拽住吕的手,边哭边说:“请你告诉我,你要恨我到几时?”
他一言不发,甩手走了。
下个周日,吕又过来,依旧是坐了一会儿就走。
看到天色尚早,惠才说:“我送送你吧。”她边说边锁好自己房间的门,顺手带上了外面的大门,但没上锁。走了没多远,她不放心地说:“我还是回去算了,大门没锁,心里不踏实,仓库里放着队上的东西呢。”
第二天早晨,惠才像往常一样去将鸡放出来。可当她揭开木板时,箩筐里空空如也,两只白鸡被人偷掉了。
惠才不会骂人,更不会像一些乡下女人那样用恶毒的话去咒人家,顶多上工时和人讲讲,说她的两只鸡都被人偷了,真是伤心死了。
等到吕回来,惠才告诉他,别人把鸡偷去了。“要是我锁了大门就好了,这是让小偷钻了空子呀。我和你出门时被人看见了,我们前脚走,别人就立马去偷鸡了。多好的两只鸡呀,真可惜。”她懊恼至极地说。
惠才无法从吕那儿获得温暖,便越发想有一门事做,希望能独立生活,不依靠他人。她办了图书馆的借书证,努力看书,努力找工作。
县城边上有个西湖垦殖场,离县医院五里路。垦殖场是全民所有制,职工虽做着和农民一样的活计,但每月都拿工资。他们种水稻、芝麻、花生、豆子,也养蚕。惠才找到垦殖场的领导打听,得知二中队需要一个会计。惠才能写会算,领导同意她去当会计,一个月发二十七块钱。
来不及告
吕一句话也没讲,脸色阴沉得可怕。无论惠才怎样和他讲话,他都不搭理。她一点都不怪他。这对鸡是他父母送的,他又是那么喜欢,丢了自然难过。
接下来的日子,吕仍是几天回来一次,只是不搭理惠才,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总是热脸去贴冷屁股,怎么也讨不到他一点欢心。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惠才扪心自问,鸡被偷了是她的责任,可她也不想别人偷她的鸡呀。为了两只鸡,总不能夫妻反目吧。
一日吕回来,站在屋檐下,连门都不愿进。
惠才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你这么久都不理我?是不是在医院里遇到了烦心事?你尽管告诉我,我们一起来分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