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肯定已经在美国了。”
“那她已经自由了。”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情,昨天我想告诉王鹿,但我也没能在那个时候告诉她,她有自己的事情要思考,我想以后我也不会再说。”
“你最喜欢她什么?”
“你说的是谁?王鹿?”
“不不。那个女孩。”
“美丽的大脑和敏感的心。以前我以为那是独一无二的,但现在我认识了更多朋友,你和王鹿也都是这样的人。”小皮这么说,我捏了捏她的手指。后来陈浩来找我们,手里拿着撕下来的海报和树林里捡的松果。我们都坐上最后一班返程大巴,发车前我四处寻找夏威夷衬衫男孩,我想问问他在论坛的ID,但是他不见踪影。我有些遗憾,却很快忘记了他,和朋友们回到了指挥部。王鹿和京已经从医院回来了。王鹿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枕着书包,轻轻打呼。而小鸟依偎在她头发做成的窝里,偶尔轻轻抖动一下翅膀。
派对过后的相关讨论在论坛里持续了很长时间,大家反复回忆和调侃那一天的种种细节,总有新的瞬间成为更高光的时刻。我也不可避免地和其他人一样,想要不断延续集体幻觉,甚至还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音像世界》杂志上,后来却再也没有敢重读,我想那是因为被反复揣摩的快乐,最终却结晶为近乎哀伤的记忆。网站的注册人数也在那段时间里激增,连续好几天的在线人数都维持在一万以上。小皮说那是一个技术性错误造成的,并非同时在线人数,而是当天在线人数的总和。但原先的免费论坛空间无论如何也已经捉襟见肘,小皮在线上发起一场募捐,没想到得到踊跃回应,我们几个也都或多或少地凑了钱,小皮用这笔钱租用了独立服务器,并且趁此机会升级了论坛。自此论坛被分隔成几个板块,不再只是简陋的聊天室。但实际上我们习惯了混乱,并没有人仔细遵循板块划分的规则。
我们节目的收听率在此之后攀升至小小高峰,自十月开始改为直播。我和王鹿原本想在第一期直播中请指挥部的各位一起来节目里做嘉宾,但是京在九月底便来到指挥部和我们道别。他终于谈成一笔大生意,要去深圳,从那里倒卖一批电子产品去莫斯科,等赚到钱以后他要去东南亚的海边生活,泡妞和冲浪——“应该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是这样说的。但陈浩和我们其他人打赌,下了很大的赌注。陈浩说京会在冬天到来前回来,他绝对无法再在莫斯科熬过一个冬天。
京离开之后不久,王鹿也下定决心从指挥部里搬了出来。当时小皮家里空出一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