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东找工作。人家都是男人出去打工,可惜她男人不喜欢工作,她只能自己出来。兜兜转转找到间玩具厂,十六个人间宿舍,工资日结,八十天,每天出工要带好碗筷。每个车间三十多个人,全都是女,她问拉长,怎都是女?拉长说,不是男吗?后来又说,女手巧。出来打工之后,阿果才知道有那多女在外面做玩具。广东东莞有那多玩具厂,甚至还有很多跟真人那大玩具,可以送到日本。大部分都是做女人,越是隐私部位,做得越细致。不知客户买来做什用。当学徒时,她个月才五百多块收入。后来慢慢好点,可钱还是太少。阿果最受不还不是钱问题,而是整个工厂都弥漫着种恋爱气息。不管是安装工还是绘画工,男青工还是女青工,打工多少都为顺便找对象,临时也行,有时还要吃醋打闹,很幼稚,又很激烈。没人把日子想得更远些,例如讨论如何赚更多钱。阿果对男欢女爱还有点兴趣,但确实已经不需要找对象,孩子都生完,别男人看她也不像在看女人。就连车间拉长年纪都比她小,靠不住样子。男人都喜欢小姑娘,对十八二十男人来说,“小姑娘”就要更小。他们都不是东西,这阿果倒是早就知道,并不是出来干活才学到。有时她会庆幸自己生儿子,可以少操心很多事,反正当母亲也不会什事都跟儿子说。她总不见得跟儿子说,你爸就是个人渣,干啥啥不行,越不行越要干,心里越怕,越要证明自己。搞得跟女人睡个觉还要吃药,吃西药,还要吃中药。浑身上下,都股药材味。不知道,还以为他真有病。他就是心病,知道自己啥也不行心病。
阿果丈夫在乡下汽修厂工作,对外她会对人说,因为老公比较细心(也可能是懒惰),方便在家带孩子。2015年,阿果经人介绍,花十五万,从广州出发去伦敦务工,签证都是合法,没吃什苦。落地就见到来接机老高,没想到这相逢,会成为她生命转折点(而不是老高)。在车上,老高递给她盒饭,温热。热情得像爸爸样,仿佛不是来接客户,而是来接上学女儿放学回家。
“怎会有这好事,像旅游样。”阿臬当时心想,“果然是树挪死人挪活。”
几年后她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这样待遇(只有女,年轻女,起码比老高小二十岁以上,老高1964年生)。到外国,年龄压力就变小不少,她不再是玩具厂老阿姨,而变成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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