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想和她起吃饭同事,已经告诉很多人他想和她吃饭事。这真是令人头疼啊。阿梅心想,如果不是为还房贷,她很可能会辞职。他职位高过她
说,“老天爷割韭菜就要割到头上。万死,不甘心把房子留给她。”
“那你就把钱都花吧。把房子卖再把钱花。”阿梅说。
“想把房子卖啊。但是户口没地方迁。你有地方给迁户口吗?”父亲问。
“没有。”阿梅说。
她想起小时候,她想要回上海念书时候,也曾问过父亲样问题。
当时年轻父亲说样话:“没有。”
母亲说:“你爸心狠,女人只能靠自己。”外婆说:“吃得苦中苦,你苦大概还没有吃完……”
如果生活可以剪辑,那这几个镜头可以剪成互文预告片。像《狗十三》或者《春潮》或者《姐姐》……生活要是能被拍成电影,定众声喧哗,啰唆得看不见主线。唯好处是,主角光环,有免死特权。就算团灭,她也能活下来。
阿梅记得当时自己还哭过场。等再奋力考学回来上海,找到工作,忙碌替代委屈,慢慢也就平静。大城市生活好像打游戏初始台地,有定规则,顺应它切就变得有迹可循。她拿户口,缴社保,买新房,摇号分不够,二手房遇到房东离婚之难,再到三价就低、首付提高、贷款利率加码、放款时间放缓……等用上好好住App,逛线上宜家看软装,她个人走完条耗尽心力长路,连个鼓掌人都没有。好在阿梅没有钱重新装修。拿到房产证那刻,她有些兴奋,却也不知道该找谁分享,只能叫个豪华外卖,包括凉菜和甜点,吃完没有分类就把垃圾丢,爽到个不行。那个晚上,阿梅第次发自内心希望房价上涨,不停涨。她太累。只有房价上涨,才能缓解她内心对艰辛怨恨。隔天她突然感到困惑,出于自己亲身经历,她发现在这个城市里希望房价跌和希望房价涨,可能是同个人。
生活再度形成新形状。硬要说有什大改变,也说不上,不过是起夜上厕所,或者夏天吹头发时候,不用穿戴整齐,以防看到妈妈以外人。上班时候,在食堂有同事和她打招呼,她心情也慢慢放松起来,不像从前那样焦虑。她还筹措新兴致,对那个焦虑同事说:“你啊,千万别排在那里,那里太难吃,像继母做饭。还是这里好吃。”同事吃惊又似懂非懂眼神,令这充满好意社交温度变得冷热不均、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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