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911就得风雨无阻地赶到,没人打911,也一厢情愿地赶到。换来的是感谢吗?不是,换来的是世界各地人民烧美国国旗而已。所以,他决定,美国不如退回自己的老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用他的话来说,叫作“AmericaFirst”。当然,他实际上是否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却不好说。毕竟,美国的国际霸权是一种结构性的存在,不是个人意志的结果,也不是美国总统一个人能够收放自如的政策。
国际格局的新路口
无论是对自由霸权的推崇,还是对它的反对,或许都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二战”以后,自由霸权的崛起的确塑造了一种历史上罕见的国际秩序,这一秩序曾经对于今天的贸易全球化、m;主的扩散、战争的局部化起到了相当的作用,但是霸权的崛起又的确是充满冲突,所到之处常常引发西式自由主义和各地民族主义之间的激烈对撞。遗憾的是,硬币总有两面,我们往往很难得到一面的同时拒绝另一面。
有趣的是,尽管卡根和米尔斯海默对自由霸权的认识不同,但在一个问题上,他们的观点却是一致的,那就是:美国的自由霸权难以为继。为什么?相对的实力衰落了。一个阿富汗战争,美国就砸进去两万亿美元,一个伊拉克战争又是两万亿,最后的结果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了怨恨,美国几乎一无所获。美国作为一个准帝国,“过度拉伸”已经给它自身造成沉重的负担。何况,美国内部激烈的党争、欧洲的离心化、中国的崛起、俄罗斯的强硬化,正在改变东西方的实力对比,美国的霸权地位的确是岌岌可危。
对此,卡根在他的新书《丛林回归》(TheJungleGrowsBack)中表达了忧虑,他说:“我们倾向于把我们生活的世界视为理所当然。我们已经在自由秩序的泡沫中生活了太久,已经很难再想象世界另外的样子。我们觉得这是自然的、正常的甚至必然的。我们看到了自由秩序所有的缺陷,希望它变得更好,但是却没有意识到,其替代方案有可能远远更糟。”或许,卡根的观点过度悲观——“替代方案”未必是国际社会的丛林化,而只是以现实主义替代福音主义。但是,指出个体的命运背后是国家、国家的命运背后是国际体系,而国际体系可能稍纵即逝,却是必要的提醒。毕竟,我们不希望,一千年、两千年后,当人们回望我们这个时代时,会像伟大的历史学家吉本(EdwardGibbon)回望罗马帝国时代那样哀叹:文明曾经如此辉煌,为何重新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