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实说,在这一刻,雪见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什么。
进一步说,她必须慎重考虑几个问题,比如他们虽然处在这种状态,但很可能走上了正确的方向……比如她的确应该怀疑武内。
“那个……事情我都清楚了,可是我刚离开家,脑子还很混乱,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自己能做什么。我还想多了解了解当年的案子。”
“是吗?”可能因为完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池本稍微恢复了冷静,“但我必须说,现在法律已经无法制裁武内对我妹妹一家的凶行。基于一事不再理的原则,即使发现了新的证据,也无法制裁已经获得了无罪判决的武内。”
“啊,原来是这样。”
你不用工作吗?”
“谁还顾得上工作啊。不仅是的场家,我们家也变得支离破碎了。母亲在那起案子之后,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世了。讽刺的是,我们确实得到了她的遗产,并能靠那些钱生活。但除此之外,我们失去了一切。所谓‘一切’,指的是‘幸福’。就算能维持生活,但我们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唯一支撑我们走下去的,就是遗恨。你能明白靠这个咬牙活下去的人是什么心情吗?不,你不用明白。但是至少请你帮助我们,揭穿那个人的丑恶。
“我们既没有与他对抗的方法,也没有力量和才能。我们只是性格内向、低调生活的普通人,现在却被强行冠上了被害者亲属的名号,你叫我们该如何是好?照这样下去,我只能杀了那个武内。可是,我有个正在读高中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变成杀人犯的女儿。我每天都生活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
“我每天漫无目标地坐在车上监视,谎称自己是记者,派老婆和外甥到公园去接近你。你可能觉得这种行为没有意义,是无谓的挣扎。但我无法对此一笑置之。这是我再三思考、迷惘许久之后做的决定。我只能这样做!”
雪见听了池本的坦白,内心万分震撼。因为她彻底明确了对这些人的印象。
话虽如此,由于给出判决的正是公公本人,若不能发现足以颠覆无罪判决的证据,肯定很难说动那一家人。
“所以现在最有希望的方法,就是证明他杀了老太太。”
“不,我认为那不可能。”
雪见担心他们过度期待,便明确地说道。
池本沮丧地长叹一声
池本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池本夫人空洞病态的眼神。两人乍一看截然相反,其实完全一样。
这些人……已经快变成废人了。
究竟是什么逼这两人走到了这个境地?
被害者的亲属,竟会如此悲惨吗?
她甚至无法轻易同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