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喜子没等她说完,就继续道:“啊,根本睡不着。昨天在那边过夜就没睡着,现在回来,还是睡不着。很生气,怎想都想不通,所以睡不着。本来觉得,那没常识行为,才不要理会。可就是无法原谅,所以才打电话。真,都觉得自己要犯高血压。想到妈妈伤心表情,就忍不住流泪。不知道你什意思,总之,辈子都不会忘记。”
听到她前所未有火药味十足话语,寻惠心生反感同时,更感觉到浑身血液仿佛要冻结。
是夜点时分,婆婆没有叫人,寻惠睡得正香。
电话突然响。
寻惠正要起来,铃声就停。过会儿,卧室门开。是俊郎。看来他还没睡。
“满喜子姑妈打来。”
寻惠没有吵醒勋,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起居室。
翌日白天,满喜子照顾完婆婆吃中午饭就回去。自从昨天那件事后,她就句话都没跟寻惠说,甚至没有看她。
昨天,寻惠被邀请到武内家,在起居室喝红茶。
不愧是曾经从事欧洲杂货进口工作人,他起居室里摆着风格优雅家具和小物件,给人清爽感觉。
寻惠在那里坐个多小时,倾吐积攒在心中所有怨气。武内认认真真地听。
“你会这想点都不奇怪。这是当然。很理解。”
屋里亮着灯。她看眼时钟,这晚……她叹口气,打定主意绝不道歉,然后拿起话筒。
“喂?”
“寻惠吗?”
电话里声音极其愠怒,让她光是听到自己名字,就无比沮丧。
“嗯,今天辛苦你……”
他对寻惠心情表示共鸣。说话间,寻惠渐渐平静下来,至少回到满喜子来之前状态。
“要是您愿意,请随时找聊天。反正精力和时间都绰绰有余,您有事尽管找。只要能帮上忙,肯定在所不辞。”
寻惠离开时,武内笑着对她说这番支持话语,还送她个法国买小收纳盒。
满喜子离开后,梶间家恢复日常生活。婆婆副什都不记得模样,依旧使唤寻惠做这做那。
夜深人静之时,家人都睡下。寻惠在夜间都会把呼叫铃放在婆婆手边,但婆婆坚持要大声呼唤她。寻惠和勋卧室就在婆婆卧室对门,喊就能听见。寻惠即使睡着,也会被惊醒。每次婆婆喊她,无非是要换纸尿裤,哪里痛要揉,手脚冰凉要她想办法。她还经常要求寻惠开电视,问她中午饭怎还没好,说些不知是老糊涂还是睡糊涂话,剥夺寻惠睡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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