円香的眉毛拧成八字，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像在寻找话语。
最后，她开口了。
“笨蛋！”
“……？”
“笨蛋！”
“不要！”
这种时候，円香的声音真的很令人烦躁。雪见越来越气，自己也想提高音量，但她勉强忍住了。
“那我出门去啦。”婆婆在楼下说。
“奶奶要走啦，我们得赶紧下去。”
“叮咚，您的快递。”
“可是衣服在二楼呀。”
如果雪见随便拿一身衣服下来，孩子也只会看不上，不愿意换。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抱起手舞足蹈的円香走上二楼。
但是円香很重。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孩子越来越重了。这已经是她再胡乱挣扎会很危险的重量。上完楼梯后，雪见暂时放下了孩子。
“女孩真好，女孩省心啊。”她在公园碰到的妈妈们都会这样说。这是真的吗？雪见没有养育过男孩，所以无从对比。然而，她也无法由衷地肯定那种说法。円香是家里横的性格，在外人看来也许是很省心的。可是男孩子，尤其是元弥君和源太君那种放养的男孩子，难道不是更轻松吗？
円香一进房间就扑向了过家家套装。真不知道这孩子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回事。孩子这么一扑，玩具全都散落在了榻榻米上。看见乱糟糟的玩具，雪见莫名烦躁起来。
天您去买菜吗？”
雪见问了一句，想让婆婆顺便出去透透气。
“也好，那就我去吧。这样円香能好好睡觉……不过你们要待在一楼哟。”
“嗯……我知道。”
雪见把车钥匙交给婆婆，牵起了円香的手。
雪见火气一上头，用力拍了円香的大腿。不，她本来是要打耳光，但内心还保留着足够的冷静，让手掌转向了腿部，也控制了力道，以
円香说着，又把葡萄递了过来。即使孩子想玩过家家，雪见也有没兴致的时候。
“不是快递。好了，就穿这件吧。”
她随便拿起一件展开。
“不要！”刺耳的声音贯穿了雪见的耳膜。
“你不换衣服，就不给你吃葡萄！别吃了！”
“好了，别玩了！快换衣服！”
雪见从衣柜里扯出円香的连衣裙，一件一件摆在榻榻米上。
“你要穿哪件，快选！”
“葡萄，葡萄。”孩子举起玩具葡萄给雪见看。
“不是葡萄，是换衣服！早点换衣服，早点下楼看家呀。円香要是不选，妈妈就自己选了？”
“吃葡萄之前，先上楼换衣服吧。”
“不要！我不去！”
円香果真是一句话都不听。
“你身上都是沙子，必须换衣服。”
“不要！在这里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