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寻惠
声音有些尖厉，“明天养老金还没下来呢，去银行什
也打不出来。”
婆婆又摆出
副呆板表情，仿佛在疑问：真吗？
多无辜表情啊。
寻惠难以忍受心中烦闷，很想出去透透气。
“
去打理下院子。”
虽然这只是件琐事，但她还是异常烦躁。即便只是浪费
片纸尿裤，她还是感觉自己并没有完美地做好家庭主妇工作。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有人走进来。寻惠吓跳，回过头去。
“买这个……”
是儿媳雪见。她怀里抱着大包尿垫。
“啊……来得正好。”
面毛钱都没有少。
“寻惠啊。”
不知何时，婆婆睡醒，扯着嗓子喊起来。
寻惠呼吸还没平复，但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看向婆婆。婆婆看见寻惠突然冒出头来，并没有感到惊慌，依旧顶着呆板傲慢表情，蠕动着嘴唇说：
“给换尿片吧。”
她对雪见说完，拿起报纸包裹污物塞进垃圾袋，重新洗手，走向玄关。
大门敞开着，应该是雪见没关上。円香应该在睡觉。
她套上凉鞋走到外面。卡罗拉停在车棚里，円香果然在后座儿童座椅里睡得正香。这孩子被人叫醒就大发脾气，雪见经常让她这睡着。每次她都打开车窗，保证空气流通。
这时，寻惠突然注意到左边邻居家车棚里停车。那是辆白色奔驰。这说来，上午外面确车水马龙有点吵，看来是隔壁有人搬进来
“妈，你怎？脸色好吓人啊，还流好多汗。”
听到她说脸色好吓人，寻惠不禁有些慌乱。
“来帮帮忙。”
她故意转移话题，拆开张新尿垫给婆婆垫上，并跟雪见合力帮她翻身。
“说……”婆婆翻身，靠在背部左侧靠垫上说，“明天帮去打个存折。”
寻惠咽下几乎要冲口而出叹息，留下句“稍等”，拿着旧灯管走出去。她把灯管放在后门，洗手之后回到婆婆卧室。
她掀开被子，撩起婆婆睡衣下摆，接着帮她弯曲膝盖，取下纸尿裤。股臭味扑鼻而来，寻惠改用嘴巴呼吸。这下更喘不上气。
没有大便。她拿掉脏尿垫，扔在地上铺报纸上，然后用婴儿湿巾擦拭婆婆胯下，擦完便将湿巾扔在脏尿垫上。她意识到自己呼吸很急促，同时又想，换完尿垫还得给婆婆翻身。新尿垫呢……她环视四周，想起尿垫用完，死死压抑烦躁开始沸腾。
真是……她忍不住啧声。
没办法，只能先穿上纸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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