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时候就在想,那讨厌华阳,那讨厌家庭,那讨厌他这个人,其实只是讨厌自己罢。无论如何逃离,从地理上,从心理上,仍然不得不承认:那个极度想要逃离地方,那个极度厌恶人,始终是精神世界内核。它是个成因,也是个逃脱不结果,它悄无声息地主宰着所有思维模式。”
“就好比现在,宋意,如果时至今日仍然和你说,不相信亲密关系,不相信感情,你会生气吗?”戴岚说完这句之后扭过头去,看向身旁爱人,发现他依旧是温柔地朝自己摇头。
戴岚无声地叹口气,眼底有着早已预料
就像俄狄浦斯样,无论做出怎样努力,最后都会害对方?
曾经,他厢情愿地替陈清珏做选择,自以为是为她好,结果害得她病情加重,郁郁而终。
那现在呢?明明早就做好觉悟不去给自己和别人添麻烦,可他还是没忍住回头,把宋意拉到这个和欧律狄克样境地——谁不是抱着牺牲和无畏心态去爱上个人呢?可等到真正触碰到爱情边界时,谁又能忍得住不进步地想要把他据为己有呢?
果然,人类感情都是种私欲,再清醒人也逃脱不掉贪婪旋涡。
戴岚实在不想让另幕希腊神话中悲剧也在自己身上复刻。
讲完这些,戴岚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他像是在问宋意,想让对方给自己个答案,又像是早就想明白前因后果,只是把压在心底很久话说出来。
“你知道在家里除向日葵以外,还看到什吗?看到上大学时拼好乐高被拆开,组装到半,被摆在以前卧室书桌上。不知道是谁拆开,也不知道是谁拼上去,可不想知道,也不好奇。”
“在打开家门那刻,就有个声音直在脑子里响,他在感慨,他在困惑,他在质疑——家里怎点灰尘都没有啊?怎会这干净啊?都有谁来过这呢?他们为什要来啊……”
戴岚眼神很迷茫,像有片雾气笼罩在他面前,他本想看清前面路,却在踏出第步时就已不知方向。
“宋意,你觉得戴明安他可恨吗?客观上来说,他好像也没有那坏,只是现实生活中诸多利己主义者中个罢。知道,没资格审判他,他罪也远不至死,但就是特别盼着他死。可如果有天他真死,心里并不会多好受。处在两团黑暗之间,如果左边这团黑暗消失,就会被右边那团,那团永远无法改变黑暗给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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