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岚想追问的时候,他又开口转移话题道:“喝口水再说吧,慢慢来,别着急,等你病好了再给你讲。”
戴岚更慌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宋意的手腕就想往上撸袖子,但刚一抓上就意识到这太不像话了,没有这么耍流氓的。
戴岚停下动作,红胀着脸,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宋意水倒的很快,进屋时也是轻车熟路,戴岚实在忍不住去想:自己到底昏睡过去几天?宋意来这照顾自己又照顾了几天?
宋意走过来时,先是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坐到了枕头旁边,低头问道:“起来喝水?”
戴岚不答反问:“我睡了几天?”
“没多久,两天两夜,现在是晚上八点。从除夕睡到初二,也算是跨年了。”
“那你来了多久?”戴岚又问。
神和语气,都透露着疲惫的气息。
戴岚面上没什么表情,藏在被子里的手却攥了攥,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来了?”
他这一发声,宋意还没回话,褚知白先听不进去了:“哎我的天,您可别说话了,这声也忒难听了。”
褚知白这话要是没说,戴岚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有些事自己察觉不到,别人轻轻一句话就帮你把事从前到后地串了起来——认识宋意的这三个多月,每一次见面,自己都像个逃荒的流浪汉。无论是在仪表上还是在精神上,通通贫瘠不堪。
宋意微微蹙了下眉,开始陈述事实:“除夕那天晚上就在这了。昨天和今天白天的时候闻越和新明也在,到晚上就回去了。你当时烧得太严重,叫闻越过来给你输了液才把烧退下来,现在还是烧,但比昨天好多了,不过也别乱动。“
戴岚没明白:宋意自己就是个医生,为什么一定要叫闻越过来打针?
他拖着烧得昏沉的脑子想了一会,然后慌张地拉住宋意的衣角问道:“我这两天是一直睡着的,还是醒来过?”
宋意不会撒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是回复病人,那他不用思考就能说出一大段专业名词;如果是回复朋友,那也是实话实说就行。
可戴岚既不只是病人,也不只是朋友。宋意明显地迟钝了一下:“醒过,你不记得很正常,都烧到四十多度了。”
而今天,腐坏的苹果,被看到了最糜烂的一层。
戴岚疲惫地闭上眼。
觉得这一切都糟透了。
宋意捏了两下戴岚的左手,然后松开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走到门口时,还跟褚知白打了声招呼:“白哥你忙你的,岚哥这有我就行。”语气自然得感觉熟了不只一星半点。
戴岚皱了皱眉,莫名地感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