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戴岚怎也没想到,随便挂个号,就挂到自己学生半个亲戚。
更没想到,明明半路都想跑,还能那巧地被宋意和闻越拉回来。
拉回来也就算,上周还苦口婆心劝自己看医生蒋新明,今时今日坐在自己对面,问却是有没有看上人家医生。
真够离谱。
哦,人家学生原话好像是“是看上宋意还是看上闻越”,是个二选选择。
蒋新明轻轻转着咖啡杯,杯子和杯垫摩擦时发出“嘶嘶”声音。
杯子里剩咖啡底,在杯子内壁留下圈褐色咖啡渍。
蒋新明想想自己今天找老师最终目,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戴岚劝去医院看医生,“老师,家里人他们都说,只有善良人才会得抑郁症,坏人是不会反思不会内疚。再说,疯癫和文明都是相对。医生只是让们在不能改变现状下过得更快乐点。”
“老师,为快乐,您需要去看医生。”
戴岚留下句“知道”就走。
后用牙刷点点地把镜子用牙膏涂满。
戴岚不知道自己这做意义是什,他也不想知道。
如果在释义压力下,它必须有意义,那戴岚只想把这个行为解释成——他疯。
戴岚就是在给镜子涂牙膏这天差点上课迟到,也是在这天下午,蒋新明找到他喝咖啡,试探着问出那句:“老师您最近是不是生病?”
戴岚打断蒋新明后,很长段时间都在沉默。
啧,戴岚心里嫌弃地翻个白眼。谁会看上闻越那个话痨啊。
出咖啡店,外面阳光格外灿烂,十月末,正好是小阳春天气。
可戴岚觉得好冷。
天上太阳像冰箱里灯样,只是亮亮,没有点暖感觉。
而自己像条冷冻鱼样,待在冰箱里,被锁在新鲜到糜烂之间。
戴岚翻出手机,搜下月港市第三人民医院微信小程序,挂心理健康中心号。
他咬着牙,紧攥着手,没来得及剪指尖点点地嵌进肉里,硌得生疼。
彼时,戴岚乱糟糟脑子竟然有闲暇去庆幸自己并没有太频繁剪指甲习惯,否则若没有这点痛觉撑着理智,他可能真会控制不住脾气。
也不知道过多久,可能十分钟,也可能半小时。
戴岚看到蒋新明尴尬就低头抿口咖啡。等到她手上那杯咖啡被她小口小口地喝完后,戴岚才长叹口气,问道:“只有你发现吗?”
“只有当您四年学生。”言外之意,不像她这样熟悉戴岚人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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