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六来复诊吧。”
“……”
“你不想仔细解下这个有病世界是怎对待正常人吗?”
“……”
戴岚没答应也没拒绝,敷衍地说句:“知道。”
太幼稚,哪个正常成年人能干出来这事。
戴岚讪讪地拍拍自己大腿,想寻个话题把这事岔过去。
这时刚好绿灯亮起,宋意脚油门踩下去,说:“你没病,有病是这个世界。”他语气很坚定也很平淡,坚定得仿佛有着凌驾于精神病理学之上权威,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个客观事实。
十月傍晚,车窗外烧得火红天,车内流动着佛手柑味空气,身旁这个初次见面就给你下“赦免令”人,戴岚愣住。
你没病。
像叫……李强?”
“嗯,对,就是他。”宋意有点意外戴岚会记住其他患者名字,扭过头看他眼,“你俩在诊室外面遇到?”
戴岚“嗐”声,摆手说:“他那个不完全是。父母逼学习逼得太紧。倒也没有竭力高扬自私个人主义,顶多就是深度贯彻自欺欺人利他主义。”
正好经过个红绿灯,宋意懒得去争分夺秒,在黄灯时候直接把车停下来。他往后靠靠,转过头去看戴岚笑着说:“戴老师,有没有学生期末打评语说你太刻薄啊?”
戴岚“啧”声,眼角往上扬扬,开句玩笑:“说病人坏话让宋医生不开心?”
直到下车,戴岚都没
有病是这个世界。
戴岚脑子里只闪过句话:们在旷野里相遇。
他记不清是在哪本书上看到,没有个抑郁症患者记性是好。
书上说,艺术多产生于废墟,而非旷野,戴岚不需要艺术,他喜欢旷野。
戴岚看向宋意。天越来越暗,视野里那张脸被夕阳照亮半,半边是绯色月光,半边是昏暗夜,戴岚想到小时候在灯会上看到走马灯,走晃,时光像是在流动又像是在停摆。
宋意看向戴岚带着玩味眼睛,说:“说病人坏话当然不开心,但你说病人家属坏话,巴不得你再多说几句。”
见过护犊子老师,还没见过护犊子医生,戴岚觉得有意思,接着开玩笑说:“哦?是吗?那刚刚你朋友可是说不少坏话,宋医生要不要替报个仇?”
“你说闻越?他说你什?”宋意有点困惑。
“他说有病。”
这句话出口,戴岚觉得自己真有病。本来是想嬉皮笑脸地扯几句有没打发时间,现在这玩笑开倒有点学生给班主任打小报告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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