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走运,”迭亚高望着窗外说,前景是茂茂然树冠,远景是三巴堂残垣断壁,天空已经愈合,“只是挨鞭子。另外六个倒霉蛋,挨完鞭子之后被扔到街上去。只能血淋淋地爬回恐怖街,等。等下个雇主,或等死。唉——可太知道恐怖街。”
迭亚高浇水,站着喝粥,祈祷。八个大夫看诊时候,他目不转睛守在边,像是防着贼。
“临阵逃跑算哪门子朋友?”迭亚高说,“坏朋友。臭朋友。假朋友
另天他声也不吭,举止古怪。半夜里突然爬起来,说:“蛙啊,如果你不愿接受个人死,就送他去远航。天堂和地狱正是为此发明。”
说:“天堂给们亲爱人,地
直到莫名之力终于使大火熄灭——希望在场,但没有。
又看见众人围起玻璃缸,检视软似烂泥肉身。众人之中有迭亚高,有H,有两个鸟大夫、三个水族大夫、三个牲口大夫,唯独没有冯喜。
问现下是何年何月何日何处?母亲缄口不答。只能继续昏昏渺渺地,隔着不可名状之雾离魂旁观。,
八个大夫连轴给蛙看诊。他们闻蛙腑,闻蛙臭烘烘呼吸,在蛙心蛙肾上捅又捅,同声同气判蛙“离魂症”。等到房间里只剩蛙和迭亚高时候,那孩子总要轻轻责怪蛙,叮嘱蛙别再乱跑,说蛙口含他命,然后又不由自主地谈起那场大火。
"火是在中午灭,”迭亚高对着蛙背说。他直挺挺站着,露出来皮肉上都是血痕。小小圆脸已经没法看。
“火带走整座三巴堂,只留下块墙壁。你知道吗蛙,自懂事以来三巴堂就在那儿。需要看它时候,就抬头,就爬高。跑到个天空敞开地方:天空敞开,匕在那里。天空多高呀,它也足够高。会碰到别人。大人。老人。愁眉苦脸人。和样,从地底钻出来,看着它。看够就钻回去。”
“现在都烧完,”迭亚高说,“现在该看什?”
他给软趴趴蛙浇水、浇药。水流好像要把蛙冲烂。“回来吧。”他说。他踱来踱去,不敢坐,不敢靠。他祈祷时候走到窗边,冲着窗外。
“大火之后再没见过喜呱。没人见过迭亚高说,“豆皮亚弟看见,大火起,喜呱就冲出花园,朝火场方向狂奔。火熄之后没有回来,整天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回来。第三天回来——不是喜呱,是H。从广州赶回来。H惩罚们,唯独找不到喜呱
“你会这样对待亲爱人吗,蛙?”迭亚高说,“害她生死未卜,然后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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