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更多,我坚持拱进花厅和小人孩待在一起。韦布里牧师做了一阵义务老师,不仅教植物学,还讲圣经故事和一点拉丁文。一个住烧灰炉村的汉字先生来教我们读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握笔,因为我比智人少一根手指而笔杆子显然不是为我这种生物设计的。在握笔的事情上,茉莉•钟斯给予的帮助堪称“无边无际”。
我逛进鸟舍,苦劝那些傻鸟“有空多学”而它们只会平淡、无神地直视我。我偷看写鸟高手王芬写鸟,躲得远远的。我参加了一场鸟葬礼,死者是一头公鹦19。鸟舍里尚有三头鹦^健在,因此气氛不至于过分沉重。二个安南鸟信、写鸟高手王芬、老郑、迭亚高和我出席「葬礼。王芬像背弓箭那样背着画具,希望葬礼尽快完事。安南人至为悲恸因为他们当月薪水将被扣罚大半。鹦总身侧躺在木扁盒中央,身下铺垫黑色小绒’,额顶巨瘤
1[粤方言]法兰绒。连巨嘴看着像某种硬质果肉。若是在海皮,这巨嘴就要被锯下,制成二升鹦鹤杯。“鹦周鸟死于高温,”安南人甲宣布,安南人乙在死者短腿上绑一张标签牌,安南人丙为死者画十字,“得啦,快脆,”老郑说,抓过扁盒就往天徒之家走,写鸟高手王芬紧跟其后。我为逝者无知无识的一生深感惋惜。
我参加了一场婚礼。是个礼拜日。一大早他们就替我裹上白纱丽、系上白花缎带,推我进玻璃缸,把我搞到小礼拜堂前草坪上。小礼拜堂紧挨公司坟场。我被安置在树荫底(匆匆打望了坟场里静静竖立的墓碑)。有人在我周圈堆满白花好似堆溪钱。后来来了一支乐队。到处闹哄哄的,每个人都着盛装、喜笑颜开。从小礼拜堂传出时断时续拉弦声。迭亚高给我泼水,给我周圈的白花泼水。混血仆役跑来跑去。围墙外面好多本地人挤着看啊。接近十点半,一个仆役开始给围观人群派发小糖果,人人都快活,说着“恭喜”、“恭喜”。小人孩把糖藏进舌底,从腿间挤出头,等着看新娘子。韦布里牧师兴冲冲地来了。乐队奏响悠长、完整的旋律,至少在我听来是这样。迭亚高给我喂了五个鱼肉饼。“结婚真让人高兴啊,”他说。后来又重复了好几遍。他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正午时分新郎哥新娘子来了。新郎哥是加律治医生。新娘子我不认识,从头到脚一身白好似披麻戴孝。番鬼小人孩到处跑,抛洒花瓣像小鬼散溪钱。到处白得晦气,没有一个人不快活。新人紧挨死人。死神坐在坟场凉气里望过来,像个午休的泥水佬。所以我说番鬼是很怪的。
我参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