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替他介绍李思永道:“这位是李闯王的侄孙。”黄衫少年喃喃地道:“李闯王,李闯王!”冒浣莲急忙问道:“你听过这个名字吗?李闯王!”黄衫少年说道:“记不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只是好像比别的名字熟。”说罢又双手抱头苦苦思索。
冒浣莲嫣然一笑,说道:“想不出暂时就不要去想他。好,咱们走。”那黄衫少年,竟然很听她的话,接着凌未风跨上马背道:“你是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愿和你共乘这匹马。”傅青主朝冒浣莲一笑,冒浣莲面上绯红,傍着刘郁芳催马便走。
他们投奔的是李思永一个父执的家,这人以前是李锦的牙将,闯王死了之后,他奉李锦之命,隐居昆明郊外,二十年来都和闯王旧部保持联络。
大伙到达这家人家时,已是黄昏时分,主人早已有了准备,当即设酒置饭,款待群雄。
这家庭院里有两株丹桂,昆明气候温和,初秋时分,桂花已然盛开,香气馥郁,中人如醉。黄衫少年在经过庭院时,忽然双眉紧皱,显得很是焦躁,冒浣莲看在眼内,也不作声。食完饭后,主人取出桂花蜜饯待客,黄衫少年忽然发起脾气,将蜜饯扫落地上,主人大为惊诧,傅青主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黄衫少年便即刻赔罪说道:“见了桂花,我好像要想起什么事似的,可是想来想去又想不出,不知怎的就烦躁起来,主人家你可别怪。”众人虽觉黄衫少年举动怪异,但他今日闯进王府,出力最多,谁也不愿当面怪责他。
李思永和凌未风都是满腹疑团,李思永想问自己的部下,怎样会和黄衫少年他们会合一处;凌未风也想问傅青主怎么忽然到了昆明,而且混进了王府冒充医生,傅青主好像知道他们的心事似的,酒席方散,就对他们说道:“兄弟们闹了一天,也够累了。还是趁早休息,待明日再将前因后果,告诉二位如何?”傅青主是老前辈,凌未风见他这样说,只得满肚子纳闷着,自去歇息。
这一晚凌未风思潮起伏,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忽儿想起刘郁芳在水牢中激动的神情;一忽儿又想起黄衫少年怪异的行状,睡不着觉,遂披衣起床,在庭院的月光下独自徘徊。
他的房门外就是厅堂,他一出来可又碰到了一件奇事,厅堂上傅青主独自秉烛读书,一见他出来,立刻说道:“凌壮士,你进去,等下不论碰到什么事,你都不能声张,也不能动手!”凌未风见他面容庄肃,郑重其辞,只好退回房内,注视着外边的动静。
这样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是下半夜了,凌未风见外面毫无动静,傅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