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表哥就没不续娶?”碧莲说完就后悔了,暗恨自己嘴太快,问的太多了。
好在卢贞静全没在意,随口答道:“今年年底选秀,官宦人家的女儿都要待选,这事怕要拖到明年了。听我爹说,他家现在是圣眷正隆,舅舅还巴望着能指婚呢。”
碧莲心中是柔肠百转,暗想着自己一个贫民丫头,终是无缘,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正想着,猛抬头,就看见杨公子就站在庙门前,怔怔的向她望来,四目相交,情意难言,不觉都红了脸,忙把头转开。
只有卢贞静浑然未觉,看见表哥很高兴,跑过去问:“表哥,你怎么来了。”
杨耀庭说:“下雪了,我爹怕路上难走,让我带人来接接你们。”
不好走,要早点回去。
卢贞静意犹未尽,十分不满,边走边怪老天爷,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雪。
碧莲却另有心事,最终忍不住问:“刚才我听见你叫那位杨夫人舅妈,那她是杨公子的母亲了?”
“对呀。”
“可我看她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好一场大雪,窗外一片银装素裹,打听到皇帝今天翻了和妃的牌子,程郁松了口气,和妃本已失宠多年,但升为妃子后,皇上偶尔倒肯去看看她。
程郁帮余成在院中扫雪,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在山中学艺之时,每逢下雪时,师傅总是心情不好,总爱吟唱那首梅花引。
程郁眼见现在清冷无人,就走到窗前琴边,舒指轻弹,惭惭的感受到
卢贞静笑着解释说:“当然不是生母了,我表哥的生母在他七八岁时生了场大病,后来常年卧床不起,舅舅后来就纳了个妾温氏,帮助料理家务,照顾他们父子。温氏自己无所出,对表哥也很好,几年前,舅妈走时,就求舅舅别再娶了,将温氏扶了正。所以我现在当然叫她舅妈了。表哥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虽然不是亲生,但感情一直很好,后来我表嫂和舅妈闹矛盾,表哥是坚决站在舅妈这边的。”
碧莲听见表嫂一词,心中有点失望,但一想杨公子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家庭,就算是三妻四妾,也是寻常。
却听六如说:“这些事可不怪杨少爷不公平,实实怪他家少奶奶太霸道了些。论理我们不该说死人的不是,可那位黄氏,仗着自己嫁妆丰厚,亲姑姑又是庆王妃,欺负杨夫人出身低,成天没事也要寻些事,闹闹脾气,怎能怪少爷不喜欢她。”
碧莲听的却另有重点,问:“你表嫂没了?”
“是呀,其实她也可怜,去年怀着七个月大身孕去庆王府拜寿,吃多了酒,出门时摔了一跤,回来后孩子就没了,表嫂好后悔,伤心过度,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