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山上去寻找那些隐蔽偏僻村镇。在那些地方,大海就像是用彩色纸板搭成舞台背景,他们乐此不疲。有些时候,他们去城里听音乐会或参加社交活动。天晚上,他们接受位意大利男爵邀请,他在瑞士饭店举办盛大晚宴,庆祝他六十大寿。当埃尔维·荣库尔偶然抬头朝海伦望过去时正是吃餐后水果时候。她坐在餐桌另侧,挨着位迷人英国绅士。那人与众不同,他在紧身上衣翻领上插束深蓝色小花以示炫耀。埃尔维·荣库尔看见他趋身向海伦,并伏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跟她说话。海伦开始发笑,那模样极美,她边笑着边将身体微微倾向英国绅士,直至她秀发擦碰到他肩头,她这样做毫无羞色,而只有明白无误地卖弄风情。埃尔维·荣库尔低头将目光垂向盘子。他不能不感觉到自己那只握着银勺手,无疑是在发抖。
过会儿,在抽烟时候,埃尔维·荣库尔由于过量饮酒而步履蹒跚。他走近位男士,那人坐在桌子边,独自人,望着自己前方,脸愚钝表情,甚是可爱。他俯下身,慢吞吞地对他说:
——应当告诉您件非常重要事情,先生。们大家都很讨厌。们大家都很不起,也都很讨厌。
那人来自德累斯达。贩卖小牛,懂点儿法语。他点头表示同意,同时爆发出阵震耳大笑,反复地笑,好像停不下来。
埃尔维·荣库尔和妻子在利古里亚海岸住到九月初。他们惋惜地离开小别墅,因为在那里面,他们体验到相爱命运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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