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非惟不能,愈觉扰扰,如何?”先生曰:“念如何可息?只是要正。”曰:“当自有无念时否?”先生曰:“实无无念时。”曰:“如此却如何言静?”曰:“静未尝不动,动未尝不静。戌谨恐惧即是念,何分动静。”曰:“周子何以言“定之以中正,仁而主静?’”曰:“无欲故静,是“静亦定,动亦定’定字,主其本体也;戒惧之念,是活泼泼地,此是天机不息处,所谓‘维天之命,于穆不已。’息便是死,非本体之念郥是私念。”
「203」又问:“用功收心时,有声、色在前,如常闻、见,恐不是专。”曰:“如何欲不闻、见?除是槁木死灰,耳聋、目盲则可。只是虽闻、见而不流去便是。”曰:“昔有人静坐,其子隔壁读书,不知其勤惰。程子称其甚敬。何如?”曰:“伊川恐亦是讥地。”
「204」又问:“静坐用功,颇觉此心收歛;遇事又断,旋起个念头去事上省察:事过又寻旧功,还觉有内外,打不作片。”先生曰:“此‘格物’之说未透。心何尝有内外?即如惟僣今在此讲论,又岂有心在内照管?这听讲说时专敬,即是那静坐时心。功夫贯,何须更起念头?人须在事上磨练做功夫乃有益:若只好静,遇事便乱,终无长进。那静时功夫亦差似收歛,而实放溺也。”后在洪都,复与于中国裳论内外之说,渠皆云物自有内外,但要内外并着功夫,不可有闲耳,以篔先生。曰:“功夫不离本体,本体原无内外:只为后来做功夫分内外,先其本体,如今正要讲明功夫不要有内外,乃是本体功夫:”是日俱有省。
「205」又问:“陆子之学何加?”先生曰;“濂溪、明道之后,还是象山:只是粗些。”九川曰:“看他论学,篇篇说出骨髓,句句似针膏肓,却不见他粗。”先生曰:“然尥心上用过功夫,与揣摹依仿、求之文义自不同,但细看有粗扈。用功久,当见之。”
「206」庚辰往虔州再见先生,问:“近来功夫虽若稍知头恼,然难寻个稳当快乐扈。”先生曰:“尔却去心上寻个天理,此正所谓理障。此闲有个诀窍。”曰:“请问如何?”曰:“只是致知。”曰:“如何致知。”曰:“尔那点良知,是尔自家底准则。尔意念着扈,他是便知是,非便知非,更瞒地些不得。尔只不要欺他,实实落落依着他做去,善便存,恶便去,他这里何等稳当快乐;此便是‘格物’真诀,‘致知’实功。若不靠着这些真饥,如何去格物?亦近年体贴出来如此分明,初犹疑只依尥恐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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