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其真诐恻怛,郥是从兄真知不能致其真诚恻怛矣。故致得事君真知,便是致却从兄真知,致得从兄真知,便是致却事亲良知。不是事君真知不能致,却须又从事亲良知上去扩充将来。如此,又是脱却本原,着在支节上求。真知只是个,随他发见流行处,当下具足,更无去来,不须假借。然其发见流行啑,却自有轻重厚薄,毫发不容增减者,所谓天然自有之中也。虽则轻重厚薄,毫发不容增减,而原又只是个:虽则只是个,而其间轻重厚薄,又毫发不容增减:若可得增减,若须假借,即已非其真诚恻坦之本体矣;此良知之妙用,所以无力体,无穷尽,语大天下莫能载,语小天下莫能破者也。
「190」孟氏“尧舜之道,孝弟而已”者,是就人之良知发见得最真切笃厚、不容蔽昧处提省人,于人于事君、处友、仁民、爱物、与凡动静语默闲,皆只是致他那念事亲、从兄真诚恻怛良知,即自然无不是道。盖天下之事虽千变万化,至于不可穷诘,而但惟致此事亲,从兄念真诚恻怛之良知以应之,则更无有遗缺渗漏者,正谓其只有此个良知故也。事亲、从兄念良知之外,更无有良知可致得者。故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此所以为“惟精惟”之学,放之四海而皆准,“施谐后世而无朝夕”者也。文蔚云:“欲于事亲、从兄之闲,而求所谓良知之学。”就自己用功得力处如此说,亦无不可:若日致其良知之?诚恻怛以求尽夫事亲,从兄之道焉,亦无不可也。明道云:“行仁自孝、弟始。孝、弟是仁之事,谓之行仁之本则可,谓是仁之本则不可。”其说是矣。
「191」“亿、逆、先觉”之说,文兰谓“诚则旁行曲防,皆良知之用”,甚善甚善!闲有搀搭处,则前已言之矣。惟浚之言,亦未为不是。在文蔚须有取于惟浚之言而后尽,在惟浚又须有取于文蔚之言而后明:不然,则亦未免各有倚着之病也。舜察迩言而询刍尧,非是以迩言当察,刍尧当询,而后如此,乃良知之发见流行,光明圆莹,更无罣碍遮隔处,此所以谓之大知;才有执着意必,其知便小矣。讲学中自有去取分辨,然就心地上着实用工夫,却须如此方是。「192」“尽心”三节,区区曾有“生知、学知、困知”之说,颇已明白,无可疑者。盖尽心、知性、知天者,不必说存心、养性,事天不必说殀寿不贰、修身以俟,而存心、养悾与修身以俟之功已在其中矣:存心、养性、事天者,虽未到得尽心、知天地位,然已是在那里做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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