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风堂大口喘着气,身体抖得像筛
一把枪,抵上了他的后腰。
山崎风堂差点尖叫出声,国木田独步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旁的中岛敦尽量放松自己的嗓子,用着最平常的声音打着掩护:“山崎先生,快开门啊。”
生怕让里面的人发现了不对。
不合身的西服,身上飘着街边澡堂里的皂香,回答自己名字时过于快速,像是排演过无数遍的模样。
光是中岛敦,就能看出山崎风堂拙劣的演技,这是不知顶替了谁身份的盗贼。
“没有……不过因为工作原因需要到处跑,也不怎么在这里常住……”
“山崎先生家里还有人吗?”
“啊……”他不知怎么地磕巴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有的,不过这会不一定在家。”
锈迹斑斑旋转的楼梯上,每踩一步都是震天的巨响,但这十几户人大门禁闭,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情况。
“哐啷——哐啷———”
金色的硬币在他手下翩跹出金色的流光,朝鸟光年微眯着眼睛,毫不迟疑地回答。
“四个,他的身份呢?”
“是‘死屋之鼠’的头目哦,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太宰治如此总结。
……
侦探社之前已经接到了东京警事的委托,一伙七人洗劫了金店,沿路逃走,据警方推测这伙人最有可能逃到了横滨。
侦探社没有打草惊蛇,就是想跟随着他一起将这六人一网打尽。
山崎风堂被吓到浑身发抖,指尖钥匙哗啦啦地晃动,他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混沌着往后翻,快要窒息死亡的模样。
“别出声。”
坚硬的枪管示威地顶了顶他的后腰,国木田独步松开了捂住他的左手。
每走一步这座摇摇欲坠的楼梯似乎将要坍塌,此刻某种不详的预感突然萦绕上中岛敦的心头。
“到了到了,就前面那一家。”
越靠近,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的脸色就越发冷凝,山崎风堂摩擦裤腿的动作愈发急促,紧张都快要蔓延不止。
他站在了门前,哗啦啦将一把钥匙甩了出来,指尖颤抖地捏着单薄的金属挑选。
“不许出声。”
苍凉的橙黄落日愈发西沉,海面在视野里渐渐消失。
被捏扁的易拉罐被风一吹,哐啷哐啷地转悠了两圈打在了垃圾桶上,一滴黄黑褐色的油污沿着桶壁滑落滴下,下水道里不断翻涌出阵阵恶臭。
“山崎先生是最近才来的横滨吗?”
颠簸的水泥地上,油垢和不知名垃圾混在一起,行走的每一步都黏糊糊好像有无数吸盘吸住了他的鞋底。
山崎风堂食指不断扣着裤缝,脸上支起的笑容强撑着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