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见侄儿,她对郑恒,有种盲目偏爱,从小就喜欢他。尽管郑恒长得人模狗佯,丑陋不堪,性情乖劣,行为不端,她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真是“癞痢头儿子自家好”。在她心目中,侄儿是最令她称心如意东床佳婿,所以今日见郑恒,如获至宝,流泪道:“侄儿啊,这多久也不见你踪影。”
郑恒在昨天吃红娘顿抢白,心里十分窝火,心怪姑母老糊涂,拿不定主意。今日来见,原是心怀不满,现在见姑母如此,好像还是疼爱他,所以表面文章也不能不做,假哭道:“姑母,想死侄儿。”
老夫人道:“孩儿既然来到这里,为什还要住店,不直接来见?”郑恒道:“侄儿听说表妹已经另许他人,还有什嘴脸来见姑母!”
老夫人道:“这也不能怪啊!当日孙飞虎兵围普救寺,口口声声要抢女儿,等你又不来,无法解危,幸得张生出力退贼,只得许配与他。”
郑恒道:“是哪个张生?”
老夫人道:“就是洛阳人姓张名珙,字君瑞张生。”
郑恒道:“原来是他,敢情就是今年新科状元。侄儿在京师,曾经看过金榜,有洛阳张珙大名,在夸官游街三日时,还见到过他,年纪有二十四五岁。在游街第二天,前导仪仗到卫尚书家门首。卫尚书家小姐已经十八岁,正待出嫁,就在御街上搭座彩楼,抛球选婿。张生路过彩楼之下时只见只彩球,正打中张生。当时骑着马观看,那彩球还险些儿打中呢。见卫家拥出来十几个丫环仆人,上前把张生拉下白马,横拖倒拽地抢进去。还听得张生口中叫道:‘已有妻子,是崔相国家女婿。’那卫尚书权势显赫,才不管这些,只管把张生拖进去。尚书说道:‘女儿奉圣旨结彩楼,抛球选婿,既然彩球打中你,乃是奉旨招亲。你只有叫崔家小姐做小老婆,她是先好后娶,没有资格当正房。’这事哄动京师,因此侄儿才认识张生。”
老夫人听,勃然大怒,说道:“早就知道这秀才不是东西,受不得抬举,今日果然对不起家。想们崔府官宦家声,堂堂相国,世代从无把女儿给人做小老婆之理!也罢,既然张生已经奉旨娶妻,孩子,你就去拣个黄道吉日。依着你姑夫遗言,前来拜堂成亲,依旧做家女婿便。”郑恒听,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这老大大中计。却还假仁假义,说道:“姑母,这恐怕不妥吧。倘若张生前来理论,那怎办?”
老夫人怒道:“他敢来!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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