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姐在告别张生时,张生跟她说“破工夫明夜早些来”,她回答他此事不能预定,决定今夜不去。谁知吃过晚饭,便觉得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心已经飞向西厢,这是情爱召唤,
却说小姐从西厢书房依依不舍地离开张生,跟着红娘悄悄回到妆楼,坐定以后,越想越怕,怎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损害相府声誉,沾辱崔氏家风,如果给母亲知道,那还得!但又想,这并不是女儿不是,都是老母亲赖婚所逼,你不赖婚,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今天晚上可不敢再去,过几天再看机会吧,今天先命红娘到西厢去看下,张郎那边有无动静,再作计较。遂叫道:“红娘,红娘。”
红娘正在外房和衣而卧,她昨夜是够辛苦,小姐在里边软玉温香,她在外边冷月清风;小姐在里边双宿双飞,她在外边形单影只。还要提心吊胆,替他们把门望风,几乎夜没有合眼。所以把小姐扶到妆楼,安排小姐歇息后,自己也赶紧和衣躺下。满以为小姐辛苦夜,定累,现在正好睡呢,她也安然入睡,正在酣梦之际,听得小姐在叫,连忙起来,揉下倦眼,走到内房,见小姐已经起床,衣衫不整,云鬓散乱,坐在床沿上。红娘说道:“小姐,唤红娘何事?”
小姐道:“你到西厢去次,看看张相公怎样。”
红娘道:“小姐,时光还早,张相公可能还没有起床哩。等你梳洗再去不迟,小姐头发太乱。”
小姐给红娘说,想起昨夜狂荡情景,脸儿红,说道;“既然如此,帮梳妆。”
红娘利索地替小姐梳洗完毕,命小厨房送上早餐,主仆用膳毕,红娘道:“小姐,现在红娘可以去。”说罢下楼而去,不会儿,红娘回来,说道:“小姐,张相公那边没事,他叫带首诗来给小姐,说是请你指正。”小姐接过诗稿,从头细读,真是字字珠玑,行行锦绣,赞口不绝,此诗此韵,如果没有神明相助是做不出来。她有点技痒,也想步和首,说道:“红娘,拿文房四宝来。”
红娘问道:“小姐,是否要写信给张相公?”
小姐道:“不是,要和张郎诗词。”
红娘去把文房四宝端来,铺纸磨墨。
小姐先是坐在书桌边,提笔沉思,继而放下笔,站起来在房中走来走去,后来又靠在栏杆上仰头思索,想好久,无法下笔,笑着说道:“才华不及张郎,不勉强去和。”她想,张郎不仅长个风流好模样,更有段锦绣心肠,怎能教人不看上他呢?给他狂荡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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