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几个人过去。”
“我说了我会处理。我们那里已经有人了。”
“人手不够。”
“我会处理,我说过了!”
泰迪听到考利的脚步声砰砰响着回到码头,踩到沙滩上变轻。
“好吧,院长。”
泰迪的腿又被推了一下,他踢回去,听到了水花溅起的声音像枪声般刺穿空气。
船尾响起脚步声。
“他不在船上,长官。我们到处都搜过了。”
“他去了哪里?”院长问,“有谁知道?”
这样认输。”
院长提高嗓门:“要是他离开这座岛,我们就完蛋了!”
考利的嗓门也提高到院长的分贝:“他绝不会离开这座该死的岛!”
足足一分钟,都没有人说话,泰迪可以感到甲板上他们的重量。
“那好吧,医生。不过那艘渡轮必须留下。在人找到之前,船不准离开码头。”
“不管他在不在灯塔,”院长对手下说,“这艘船哪儿都不准去。去问引航员要引擎钥匙,然后拿给我。”
泰迪在水里游了大部分路程才到达那里。
他松手离开渡轮朝海岸游去,游了一会儿双脚踩到沙地,可以借力划水前行,直到离得够远,他才从水下探出脑袋,冒险回瞥一眼。在几百码之外,警卫们已将码头包围起来。
他又潜回水中,继续划水,不敢冒险采用自由式或狗刨式,以免激起水花。顷刻,他来到海岸线的拐弯处,绕过去,走上沙滩,坐在阳光下,冷得抖个不停。他沿着海岸一直走,直到一组露出地面的岩石迫使他又回到水中。他把两只鞋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又开始游泳,一边游一边想象父亲的尸骨就在同一片海底的某处,想象鲨鱼和它们的鱼鳍以及噼啪作响的巨大尾巴,还有露出两排白牙的食人鱼。他知道他经历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海水冻得他失去知觉,现在他别无选择。过两天“贝琪·罗斯”号在小岛南端抛下非法所获物时,他可能不得不再做一遍。他明白,征服恐惧的唯一方法就是去面对,这点他在战争中已充分领教,但即便如此,如果他能够做到,他绝对、绝对不会再踏入海洋一步。他可以感觉到大海正注视着他,触摸着他。他可以感觉它的年
“真该死!”
“怎么了,大夫?”
“他朝灯塔那里去了。”
“这我也想到过。”
“我会处理。”
泰迪仍然悬在那里,双脚几乎被冻成冰棍,火燎般疼痛。
考利说:“波士顿那边得给出解释。”
泰迪在牙齿咯咯打战之前闭起嘴。
“那就跟他们解释一下,但这艘渡轮必须留下。”
泰迪觉得左腿后面被什么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