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费尔菲德。”泰迪一边说,一边回想着恰克的手从口袋里猛然抽出的样子,那姿势真别扭。“你认识他?”
恰克的手又伸了回去,“不认识。”
“我确定他已经调去那里了。”
恰克耸了耸肩,“我没听过这名字。”
“噢,也许是波特兰。我把它们搞混了。”
“我喜欢戏剧,”恰克说,“这是个戏剧上的专业用语。”
“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在西雅图分局工作的人。”泰迪说。
“是吗?”恰克拍着他身上的口袋,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啊。可能你也认识他。”
“的确有可能,”恰克说,“你想知道我从利蒂斯的档案中发现了什么吗?”
往利蒂斯的头骨里植入天线?”
“我认为他们不会把一个污水处理厂用铁丝网围起来。”
“我同意,”恰克说,“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有点儿过于大吉尼奥尔了吗?”
泰迪皱起眉头,“妈的,我不明白这词儿是什么意思。”
“恐怖,”恰克说,“就是童话故事里非常非常骇人听闻的那种。”
“是啊,我早注意到了。”
恰克终于把纸片掏了出来。泰迪回想起他们到达的那一天,恰克用一种相当笨拙的姿势把枪交给警卫,弄了半天才打开枪套。一般的联邦执法官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这种问题能叫人在执行任务时丧命。
恰克伸手摊开那张纸片。“这是他的入院初诊表,利蒂斯的。这张表和他的药物记录是我唯一能找到的两样东西。没有意外报告,没有会诊笔记,没有照片。怪得很。”
“很诡异,”泰迪说,“的确。”
恰克的手仍然向外伸着,纸片从他的指间垂下。“拿去吧。”他说。
“他的名字叫乔。乔……”泰迪打了个响指,看着恰克,“帮我一起想想。我突然想不起来他姓什么了,乔,呃,乔……”
“叫乔的人多着呢。”恰克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裤子后面的口袋。
“我还以为西雅图分局的人员不多呢。”
“就是这个!”恰克猛地把手从裤子后袋里抽出来,手中却空无一物。
泰迪看见恰克没能抓住的那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从口袋里露出一角。
“这个我懂,”泰迪说,“可那个什么‘大吉二奥尼’呢?”
“大吉尼奥尔,”恰克说,“这是个法语词,不好意思。”
泰迪看到恰克试图用微笑化解尴尬的局面,也许他正在寻思如何换个话题。泰迪问:“你在波特兰长大,一定学过不少法语。”
“我是在西雅图长大的。”
“噢,对。”泰迪以手抚胸,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