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同样,没什么概念了。”
“确实。你上次见到她时,有没有发生不寻常的事?”
“没有。”
“是在小组治疗的时候吧。”
“什么?”
她的措辞变得更加谨慎,给人死记硬背的感觉。“雷切尔人很好。她不跟别人来往。她经常说起下雨,但大多数时间她都不说话。她相信自己的孩子都活着。她以为她还住在伯克郡,而我们是她的邻居、邮递员、送货员,以及送牛奶的。很难让人去了解她。”
她垂着头说话,说完后不敢直视泰迪的眼睛。她的目光在泰迪脸上匆匆扫过,随后她看着桌面,又点上一根香烟。
泰迪想了想她刚才的话,意识到她对雷切尔幻想症的描述和昨天考利对他们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在这里待了多久?”
“嗯?”
光,瞳孔里的某种东西——或许是女学生那种羞涩的轻率——让他笑出声来。
“怎么啦?”她问道,随他一起笑起来。
“也许你不该出去。”他说。
“你这样说,因为你是男人。”
“你说得太对了。”
“你上次见到她,”泰迪问,“是前天晚上小组治疗的时候。”
“对,是的。”她连
“雷切尔。她跟你在B区待了多久?”
“三年吧?我想差不多。我没有时间概念了。在这个地方很容易这样。”
“那她之前在哪里?”泰迪问。
“我听说是在C区。我想,她是被转过来的。”
“但你不能确定?”
“好吧,那么我不怪你。”
在见过彼得·布林之后能够大声地笑是一种解脱。泰迪怀疑自己实际上跟她有点调情的意味。跟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用斧头杀人的凶手。事情就是会变成这样,多洛蕾丝。但他并没有觉得太糟糕,仿佛经历了两年漫长而黑暗的哀悼后,也许他有资格来些无伤大雅的打情骂俏。
“如果出去,我能做什么呢?”布丽姬说,“我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了。听说有炸弹。炸弹能把整个城市炸成废墟。还有电视机,是这样称呼,对吧?谣传说每个病区都会有一台电视机,我们能从这个盒子里看节目。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从盒子里面传来的声音,盒子里面看到的面孔。我每天听够了各种声音,看够了各种面孔。我不需要更多的噪音。”
“你能跟我们讲讲雷切尔·索兰多的事情吗?”恰克问道。
她顿住。事实上,应该说是突然语塞。泰迪注意到她的眼睛稍稍上翻,仿佛正在脑海中搜索正确的文件,于是泰迪在记事本上草草写下“撒谎”,写完立刻弯起手腕挡在那两个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