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任资讯区负责人不断改良,现在到他手上,这种制造假影像技术已经近乎完美。他不自觉微微笑,啜口果汁,看着茱丽叶走来走去,似乎也被眼前假影像迷惑住。目前,镜头上污垢并不多,甚至根本不需要清洗,不过,他有把握她定会去洗。从前也曾经短时间内接连送两个人出去洗镜头,而两个人也都乖乖洗镜头。没有人例外。
他又啜口果汁,转头看看保安官办公室,不知道彼得是否有足够胆量留下来看,结果,办公室门关着,只留条缝。他对这孩子期望很高。现在,他担任保安官,以后,也许有天他会当上首长。白纳德也许会暂时兼任首长,或甚至投入选举,担任两届首长,不过他心里明白,他属于资讯区。首长这种工作不是他该做。或者应该说,资讯区负责人重责大任,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承担得。
接着,他又回头看着墙上景象——结果,他愣住,手上纸杯差点掉到地上。
茱丽叶·尼克斯那银色身影已经爬到沙丘上,而镜头上污垢也还在。
白纳德猛然站起来,把椅子撞得往后弹好远。他跌跌撞撞冲到墙边,仿佛要冲进影像里,出去追她。
他看着那景象,满脑子困惑。她沿着那条黑黑小山沟走上沙丘,然后停下脚步,看看脚边两具尸体。白纳德又看看时钟。时候快到!时候快到!她随时都会倒下去,挣扎着想把头盔拿掉。她会倒在泥地上挣扎翻滚,两脚猛踢,扬起漫天沙尘,然后滚到山坡下,最后动也不动。
但没想到,时钟里秒针滴答滴答走格又格,而茱丽叶依然走步又步。她丢下那两具尸体,继续往前走,继续往上爬,两腿似乎还很有力。她步步爬到沙丘顶上,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沙丘另边。不知道她看到什。接着,最不可能发生事情发生。她不见。
※※※
白纳德路狂奔冲向楼梯井。手上纸杯被他捏烂,手指沾到果汁,黏黏。他手上抓着那个纸杯路冲下三层楼,追上他手下,这时候,他才把那个纸杯往后丢。那团纸杯在楼梯板上弹几下,然后就掉到下面去,最后大概会落在底下很深某个楼层。白纳德连声咒骂,拼命往下冲,他手下都被他搞糊涂。他冲得太快,不小心很可能会绊倒。就这样往下冲十几楼,他差点撞上个上楼梯人。自从上次清洗镜头之后,已经过好几个礼拜,这是第个又想上去碰碰运气人。说不定天气够好,可以看到清清楚楚日出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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