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炯炯有神。她叫玛莎,在资讯区见习,是泰瑞的“学徒”。地堡里,半数以上的人都带着一个学徒。他们的年龄大约在十二岁到二十岁之间,如影随形跟在师父旁边,像海绵一样拼命吸收知识,吸收技术,这样地堡的运作才能够持续下去,至少,再延续一个世代。
马奈斯特别提醒泰瑞,每次镜头刚洗干净的时候,大家都会变得特别,bao躁易怒,因为压力一旦解除,人就变得比较冲动。至少有一阵子,他们会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特别交代,因为隔壁的大餐厅里,大家正在狂欢庆祝,那种惊天动地的喧闹声,连门关着都挡不住。地堡最上面四十层楼的居民早就把整个大餐厅和大厅挤得水泄不通。而且,这一整天,还会有好几百个人从中段楼层和底段楼层爬上来。他们都是请假,用掉他们的休假点券,专程到顶楼来,目的就是为了观赏外面世界最清晰的景观。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像是一种朝圣。有些人隔好几年才会上来一次,他们会在顶楼盘桓好几个钟头,嘴里喃喃嘀咕说,外面的世界一点都没变,还是他们记忆中的模样。然后,他们就会催着孩子下楼梯。上楼的人群把楼梯井挤得水泄不通,他们只好一路挤下去。
马奈斯把所有的钥匙和一枚临时警徽交给泰瑞,然后检查了一下无线电对讲机,看看电池有没有电,再检查办公室的无线电主机,看看音量开得够不够大,接着掏出手枪检查一下。最后,他和泰瑞握握手,鼓励了他两句。这时候,詹丝意识到时候差不多了,他们该走了,于是她撇开头,不再看那空荡荡的羁押室,转身跟泰瑞说了声再见,朝玛莎点点头,然后就跟在马奈斯后面走出办公室门口。
他们跨出办公室门口正要走进大餐厅的时候,詹丝忽然问:“镜头才刚洗过,你现在就离开岗位,真的没关系吗?”她知道一到晚上,顶楼的人会多到什么程度,而那些人会冲动到什么程度。这个节骨眼拖着他一起走,好像时机不太对,因为这项任务骨子里是她的私事。
“那有什么关系?时机正好,我也正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瞄瞄墙上的影像,可是人太多了,遮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楚。“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懂霍斯顿到底在想什么。他心里有什么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也许,等我们回来之后,我就比较不会感觉他还在办公室里,因为,现在待在那里,我连呼吸都有困难。”
詹丝思索着他说的话,同时两人一路挤过满餐厅的人群。大家举着塑胶杯,果汁四散飞溅,但她闻到空气中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