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保安官是马奈斯。”霍斯顿提醒她,“你刚刚不应该称呼他副保安官。”
詹丝抬起手,指关节狠狠敲在一根铁栏杆上。“吃点东西吧。”她说,“我不想对你说话不客气,不过,你实在该好好睡一觉了。”
一个出去的人都擦了镜头,这其中必有缘故,不是吗?”
“为什么”每个出去的人都会擦镜头?他假装不在乎,假装不感兴趣,但事实上,这辈子,特别是过去这三年来,他饱受折磨,就是因为他绞尽脑汁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这问题快把他逼疯了。他不肯回答詹丝的问题,因为,如果这样可以让那些人感到痛苦,那他何乐而不为?他认为,他太太等于是被那些人害死的。
詹丝两手抓着铁栏杆,上下搓动,显得很焦躁。“我可不可以去告诉他们,你答应要擦镜头?”她问。
“或者,你也可以告诉他们我不肯。反正我不在乎。好像不管我怎么回答,对他们都没什么差别。”
詹丝没吭声。霍斯顿抬头看看首长,她对他点点头。
“要是你改变心意,想吃晚饭,那你就告诉马奈斯副保安官。他今天早晚都会守在这里,这是传统——”
这并不需要她提醒。霍斯顿忽然想起他从前执行过的任务,不由得热泪盈眶。十二年前,唐娜·帕金斯被送出去的前夕,他就坐在办公室里。八年前,杰克·布兰特被送出去的时候,他也坐在办公室里。而三年前,他太太要被送出去时,整夜,他一会儿紧抓着栏杆,一会儿倒在地上,彻底崩溃。
詹丝首长转身准备要走了。
“保安官。”她还没走开,霍斯顿忽然喃喃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詹丝隔着铁栏杆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扬起她那浓密灰白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