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费劲儿地站起来,无视,bao怒,偏过头,轻轻吻在唇角,他说“安然,别怕,咱们俩都没事儿。”那声音像极无数不眠之夜缭绕在耳边如丝情话。
全身力气下子散尽,眼泪倏地滚下来。
在身体里蹿半天混乱情绪终于找到个出口,不管腕子上伤能不能动,俩手抱着他脖子哭个天昏地暗。
“都是错,都是”不该去工地找暮雨,不该这沉不住气,甚至就不该参加什见鬼竞聘,不该争什副经理,如果没有这些,那今天就该是普普通通天,不会急着见暮雨,不会摔倒,不会启动电源,不会有后来切。而现在,谁来还个好好,完完整整暮雨
止不住眼泪打湿暮雨衣领和半边脖子,他有些无措拍着后背,说这就是个意外,说谁都不怪,说其实没有小拇指也没影响,只是他说什都听不进去
些湿。他让六哥他们先回去,护士出去时体贴地给带上门,屋子里只剩们俩人。
仍低着头,在离暮雨最远侧来来回回走,像只困在无形笼子里野兽。
回头想来,认识暮雨这久,从来没有这不自在,从来没有这想要逃却又不逃不开。太懦弱,打死也不愿去面对暮雨失去小拇指,再也接不上再也长不出事实。
“安然。”暮雨叫。
僵硬地停下来,看着脚尖应道,“恩。”
☆、分节阅读_69
直到暮雨将从他肩上扯起来,拿手掌下下抹掉脸上水渍,微微蹙着眉问,“安然,你是嫌弃吗”这才止住哭声,使劲摇头,“不是啊怎可能”
“不是就别哭。”搞不清哭跟嫌弃有任何逻辑关系,但还
“安然”声音带点嘶哑,和淡淡无奈。
抬头,他正看着,惨白脸色衬得眼睛更明澈。工地服披在肩上,半截衣袖都是暗黑色血迹,右手几乎全部被纱布包裹起来,里面渗出片鲜红。那个人注视着,忽然弯起唇角,笑下,然后朝伸出左手。
所有痛,在这刻猛烈爆发,从手腕传到心脏,从心脏散到全身,尖锐深刻得让呼吸困难,举步维艰。
暮雨,你是要心疼死吗
将医生给托着手臂纱布从脖子上扯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几步冲到他面前,用尽所有力气朝他喊,“韩暮雨,你混蛋你傻是吗你缺心眼儿是吗为什不放手,现在好,手指没,你让怎办你说,你让怎办”最后句时嗓子喊破,气流在喉咙里震荡出怪异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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