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心不在焉地理着粉笔盒，眼神不受控制地往黑板上飘。
黑板右下角写着值日生
名字，他和江暮漓名字并列在
起，亲密无间。
不想就这
被擦掉。
温衍心里有点舍不得。
但江暮漓已经快把黑板擦干净
，只剩那小块区域。
好看到在熙熙攘攘学生堆里也格外清晰，像被无数发着光细线描绘轮廓边缘，泛出温柔白光和洁净味道。
温衍以前几乎从不生气，或者说，已经没什事情能牵动起他生气情绪。
为什江暮漓对他笑，反而会让他气鼓鼓？
温衍觉得自己有些怪，有些别扭，
这种症状是从暮漓出现才开始有，也只对江暮漓发作。
转身时候，温衍稍微偏偏头，好看得更清楚。
阳光直射下，江暮漓英俊五官被照出峡谷般深邃轮廓，狭长阴影覆盖整个眼眶。
他规矩地穿着校服，白衬衣尘不染，黑领带整齐束在领口，不会像其他男生样因为想耍帅所以外套里面故意不穿衬衣改穿T恤。
每看次，心跳加速点。
最后个八拍，温衍抡着胳膊回过身。
次就是这样经历。
他很知趣，没有打扰别人兴致，独自人瞎兜瞎转，直到集合时间。
他告诉自己这没什大不，个人和十个人还不都样玩儿，却还是不想再有次这样经历。
广播里传出带着滋滋杂音吵闹音乐，出操时间到。
满满操场学生整齐划地朝天空挥舞胳膊，像群疲惫不堪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僵尸。
应该很快就会被擦掉吧？
温衍咬咬下唇，不忍心看到。
身后传来粉笔摩擦黑板
越来越严重。
***
傍晚放学后，轮到温衍和江暮漓留下来做值日生。
教室里已经走得没有什人，夕阳在窗外变得越来越暗，橘黄色慢慢变成发黑暗红。
江暮漓擦着黑板，尘埃浮动空气里，慢镜头样地漂悬着渺小星河，像是地理课上幻灯片里展示过宇宙想象图。
正好对上江暮漓笑意盈盈脸。
江暮漓也在看他，并且发现他在光明正大偷看自己。
温衍耳朵和脸颊瞬间冒烟。
他赶紧别过头，脸红红，气鼓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气，明明江暮漓笑得那好看。
温衍讨厌做广播操，但不讨厌体转运动。
因为做体转运动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江暮漓。
不用偷偷。
江暮漓个子是班里男生最高，排在队伍最后面。
尽管如此，他还是人群中最醒目那个，像修挺青松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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