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面壁而坐,两只手背在身后,大拇指勾缠,双手其余四指并拢,做成蝴蝶振翅欲飞形状。
他背影,温衍再熟悉不过。
不是他死去爱人江暮漓,又是谁呢。
温衍崩溃。
不是出于恐惧,不是出于震惊,不是出于任何种人类能体会情绪。
不实现话就会死去。
不实现话连灵魂都失去意义。
只有抱有这样觉悟和执念,才有向神明祈愿资格。
“别藏,出来啊!”
温衍嘶哑低叫,拽住红布帘,狠狠往下拽。
第四面,第五面,第六面……
温衍次次又次地拉开,露出层层又层红布帘。
神龛深度顶多米半,可掀开红布帘厚度叠加起来,却早已超过这个深度。
温衍鼻尖和额头都沁出细密汗珠,手臂酸疼得提不起来,可那些红布帘却仿佛永远掀不到尽头。
层层叠叠,无穷尽也。
,他已经爬上供桌,站在那座神龛前面。
红。红。红。
眼前是满目鲜红,张牙舞爪,对他张开狰狞血盆大口。
温衍本能地感知到危险,摇摇欲坠线理智反复提醒他,不要去揭开这面帘子,但他手根本不听使唤。
指尖触上红布帘角,抓住。
大脑在颤抖,灵魂在起皱。
温衍看见,那个背影和江暮漓模样东西,正朝自己伸出双臂,动作既优雅又轻盈,仿佛操纵不是人类肢体,而是对蝴蝶翅膀。
他双手抚向自己头颅,温柔捧住,抚摸自己脸颊、嘴唇、眼尾。
这些充
最后面红布帘应声而落,飘摇坠地。
“要……”
温衍话音凝固。
他嘴唇惨白,微微颤抖,个音节都不能从喉咙里挤出来。
神龛里没有神像,只有个人。
温衍焦躁起来,愤怒、悲伤、失望交织强烈负面情绪,波波冲击着他胸腔。
他用力撕扯起红布帘,它们轻飘飘地落下,在他身边汇聚成波纹起伏血海。
他有个愿望,真正愿望,不是可有可无无聊妄想。
正如饥饿到能把观音土当成美味大快朵颐灾民对生存极度渴望,他愿望也是那强烈、那决绝。
真正愿望,是无论如何都想实现事情。
要拉开吗?温衍问自己。
当然。温衍回答自己。
不然话,他该如何面见神明,亲口向祂诉说自己愿望呢?
红布帘被徐缓拉开,里面还是层红布帘,模样颜色,就连褶皱弧度都模样。
温衍去拉第二面红布帘,露出第三面红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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