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孟凛像是突然想到什,“想来你还不知道家在何处,”
“淮北?”孟凛看着童慎那似乎要凹起嘴型摇摇头,“不对,家在岭中,江天色,那才算是祖产。”
童慎似是忽然被雷击道,岭中,江天色……
如今南北两个朝廷相对而立,岭中正是其中天然地理界限,但战后二十年里,这块复杂之地慢慢成块南北不管地界,其间土匪山寨数不胜数,民不敢住,官不敢管。
直到后来出个姓江,在岭中打拼出名声,竖起帜“江天色”,盖过岭中大半片天,几乎成这块地界里“土皇帝”。
在这凄厉风雨夜里回放,他不可置信看向孟凛,“你……你……”
“以牙还牙……”童慎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以眼还眼,你好狠手段。”
孟凛笑,他那桃花眼里盛满笑意,几乎是祸国殃民般好看,“就喜欢和童当家这般好记性人说话,看来年岁还是太短,还能有人记得赵家往事,不过听闻你与赵家家主赵永佺曾是至交好友,记得也并不奇怪,那年赵家公子娶亲,几乎是十里红妆,排场大如世道未乱之前,那天你受邀在场观礼,想必也是见之不忘。”
“但人世间多是大喜大悲之事,白日之喜夜里便成白丧,赵府举家醉酒,宾客散去之后无人再拿得起刀剑,夜里残月都已沉进西山,赵家刀剑声与哀嚎声全都并葬在火里,夜之际,赵家人几乎与当年宁家如出辙——无幸免。”
孟凛俯身蹲下,他缓声道:“做。”
童慎瞳孔震,当孟凛直截当将这些说出来,那些无人再提往事被具象成鲜血淋漓真相,他额头不禁冒起冷汗——面前这人原是个疯子。
孟凛“啧”声,他继续说着:“但这江湖里明哲保身人太多,如今世道之下个晚上死家人,人人只会关起门来讳莫如深地谈论,却不会去追究背后恩怨如何,曾经宁家如此,赵家亦然,只当是武林秘事奇谈又多桩。”
“古人说冤冤相报何时,但从查出杀外祖家之人乃是赵永佺那天起,就始终不明白,这恩怨是从何处来。”孟凛低头盯着他,“你知道吗?童慎。”
童慎闪躲着孟凛眼睛,他语气有丝慌:“又不是赵永佺,怎会知道!他怕是都死成堆骨头,你还要再……”
“说赵永佺死吗?”孟凛松开手里短刀,那刀哐声倒在地上,金石之声砸断童慎后话,“他如今还被锁在家中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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