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机看得好笑：“有人来送东西
？”
“有！散修队送
是三头虎兽皮两张，花溪派送灵琼花香膏三盒，说想请宋师兄今夜在那阵中，给他们多留几个空位。”箐斋捧出东西，觉得扬眉吐气，“他们来时候，都规规矩矩地行礼，说话也好听多。”
宋潜机心道，守阵成好差事，那些人以为每夜守阵人数有限，此消彼长。
大门派和世家见过见多识广，沉得住气。
“这东西
用不上，送回去吧。”宋潜机道：“顺便传话出去，请各方贡献阵材，今夜可增加阵中星位。”
他语气温和带笑，却有潇洒九霄之意。
“真月亮。”妙烟喃喃，“能看见吗？”
“姑娘还年轻，又如此聪慧，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只看如何取舍，放不放得下执迷……诶！何姑娘！”
宋潜机话未说完，却见那女修身形
震，匆匆奔入冰洞，没踪影。
宋潜机挠挠头，略感遗憾，心想可能搞砸。
天空。
黎明前墨蓝色天空，弯残月挂在梢头，像只银色船，能载人遨游云海。
女子低声道：“真好看。”
她抬头望去，倏忽忘她是妙烟，忘门派内乱，忘师父，忘“大师姐”和“天下第美人”。
只知道自己站在血河谷狼藉战场上，有人指弯月亮给她看。
“没问题宋师兄！”梓墨道。
“你们喊什
？”
纵使他用遁术追上去，也说不出更多话，不知如何再劝。
萍水相逢，他可以搭花架，却不能决定朵花该如何开。
恰好收拾完阵材，残月已落，东方大白，他还要去看子夜文殊伤势恢复如何。
还未进子夜文殊冰室，群青崖书生热情地迎上前，像迎接功臣，围着他捏肩、捶背，若非在冰洞，恐怕还有人打扇。
“宋师兄终于回来！远远见宋师兄与仙音门仙子叙话，们不敢打扰，便等在此处！”
月亮下面，那人手指并不完美，至少不是双弹琴手，手背有灼伤痕迹，还有道雪刃刀伤痕。
不知他从前发生过什事。
妙烟回神，移开目光：“失礼。”
“你顺着手指方向，看见好看月亮。”宋潜机弯弯手指，“但如果你只盯着这根手指，就看不清天上星月。风雪破阵也好、花月落月也好，还有这个人，都是这根不重要手指，不是你真月亮。”
“不止琴曲、音道，世间切法门典籍，皆如指。”宋潜机放下手，“因指见月。见月忘指。既然姑娘有缘求仙问道，何必执着浮名表象，当去九天之上，见见真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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