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至此,枉为君子!
宋潜机抬起眼皮,环视周遭。
赵虞平好手段,如果他真十五岁,早被巴掌加甜枣哄得找不到北。
“实不忍见明珠蒙尘。你还年轻,不知道有些事情错过,就不能重来,有些路走错,就回不头。”
这是句意味深长暗示。赵虞平相信宋潜机能听懂——
你昨夜临时反悔没关系,可以既往不咎,再给你次最后机会。
玉瓶玲珑剔透,在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少外门弟子羡慕得眼红。
孟河泽隔开两人,警告道:“别碰宋师兄。”
赵济恒跳起来,刚开口,对上赵虞平眼神,又把满肚脏话咽回去,胸口起伏不定。
“弃权当然没问题!大不明年再考。”赵虞平依然张笑脸,望天感叹:“可你今年已经十五,明年就该十六。你又是习剑,骨龄很重要,十六岁再入内门,还有剑修长老肯收吗?十五到十六,这年只差,有时候就是天差地别……”
宋潜机没搭话,垂眸似在思考,其实在漫不经心走神。
与其相反,孟河泽面色越来越沉重。
面,想来赵执事不好意思不答应。
“大家小声点,别给宋落提供思路!”
外门弃考不稀罕。每年都有超过半数人自愿放弃机会。
没本事还要上场,无异于自取其辱,不如做个背景观众,看其他人大展身手。
但谁也没想到,宋潜机肯做观众。
“‘玉露回元丹’!谁说宋落命背,好运不是来?”
孟河泽样眼红。
玉瓶光辉落在他眸中,像点星火。
怒气烧得他双目泛红。
宋潜机为救他受伤,他却拿不出半颗好丹药。哪怕罪魁祸首假惺惺地施舍,他也只能隐忍不发,木桩般杵在旁。
他知道这是真。那些仙门世家子弟,六岁握剑,七岁比剑招,八岁“磨剑骨”。
“磨剑骨”般由师父指引,配合灵药和功法,从小干预骨骼和经脉生长,这样长出根骨更适合习剑。
宋师兄已经十五。往后拖延,只会日比日更难。
赵虞平伸手,身后跟随执事机敏识趣,摸出个小玉瓶放在他掌中。
他转动瓶子看看,居高临下地递到宋潜机面前:
谁让他那张脸,长得就不像观众。
赵济恒微微俯身,右手握剑柄,左手猛地抓向躺椅扶手,低声冷笑:
“你到底想耍什花招?你要真能放弃入内门,能把椅子吃!”
“啪。”宋潜机拂袖,轻巧将他手掌拍开:“别在这儿蹭吃蹭喝。”
“你!”赵济恒怒火哽在胸口,“这是爷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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