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挪动脚步，走到下
间牢房查看。
他所到之处，那些鲛人均是拼命躲藏。在路过间牢房
时候，谢苏转头，目光凝。
那牢房里关着鲛人，若按人年纪来算，大约只有七八岁，鱼尾也是小小条，没有待在水池之中，而是蜷缩在地上，手里抓着什
东西，嘴里动动，像在咀嚼着什。
见到谢苏停下脚步，小鲛人身形很明显地僵，年岁尚小，连躲藏也吓得忘
。
谢苏低下目光，看到她细瘦手指间握着东西。
每个鲛人鱼尾之上，都有铜环穿透血肉，扣在尾骨之上，铜环上系着手腕粗铁链，另端钉死在墙上。
那铜环穿骨而出，伤处化脓腐烂，却透出谢苏方才闻到那股甜腻异香。
那些鲛人见他走进这里，皆神情恐惧，拼命向水池深处躲去。
可那水池不过两尺来深，堪堪可供他们容身，更是览无遗，又能躲到哪里去。池中水不知多久没有更换过，发黄浑浊，散发出臭气。
那些鲛人却是想要躲藏，就越是拖动锁链，发出叮叮当当声音，脏水四溅，流得满地都是。
台阶而下。
此处寒冷湿润，连墙壁上都有潮湿水汽，台阶开凿得十分平整，只是越往下，腥气和香味就越重。
谢苏压住气息，走下最后层台阶，提灯照，神色微微变。
漆黑之中，无数双恐惧眸子，被他手中灯盏映亮。
他所在之处，竟是座巨大地牢。
是颗死老鼠头。
谢苏走近个牢房，脚下不知踩到什，嘎吱声。
他移开脚，提灯照，发现自己踩到是半截鱼骨，被啃得干干净净。栏杆缝隙之间，到处都是这样腥臭鱼骨，还有凌乱鸡毛和鸡骨头。
那牢房里鲛人见他靠近，眸中恐惧之色更深，面色苍白，戒备已极。
谢苏目光下移，见那鲛人鱼尾鳞片黯淡无光，上面左条右条全是零碎伤痕，她与人无异上半身上也有无数鞭打痕迹，伤口新鲜，深处几可见骨。
鲛人右乳之上，更是有个清晰牙印，淤血作深红色。
左右两边全是牢房，根根栏杆均是生铁打造，坚硬无比，上面不知涂过什，在这湿气深重地方竟也不生锈。
牢房之间以木盏托着几颗明珠，被谢苏手中灯盏辉映，散出柔和光芒，照亮牢房中囚犯。
那些囚犯不分男女，均是上身赤裸，下身却是长长鱼尾，无法站立，只能躺在地上浅浅水池之中。
这里关着全部都是鲛人。
鲛人天生容貌殊丽，可谢苏站在这里，只觉得恶心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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